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碰到宋砚西的伤口,所以一直提着一颗心,不知不觉间竟然出了一头的冷汗。
做好一切后,覃郁坐在宋砚西的床前。
“这里……还疼么?”
他轻柔地抚了抚宋砚西病号服外面,胃脘的位置。
“不疼了,刚才只是抻到了伤口。你也坐下来别动了,还输着液呢。”
“嗯。”
覃郁抬起头,这才看仔细看过宋砚西的面容——他们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可是,也只有一个月啊,这人怎么瘦了这么多?!
印象中的人,还是一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模样。可是眼前的人苍白而清瘦,虚弱地靠在病床上,仿佛丢了半条命一样。
一瞬间,覃郁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宋砚西。
或者说,是这个人硬生生地从鬼门关把自己拽了回来!
用半条命作为代价!
覃郁的心底升起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怎么会突然胃出血?没有好好吃饭么?”
他无限轻柔地开口。
仿佛是怕声音太大,眼前的人就会像瓷瓶一样碎裂掉。
宋砚西有点不习惯覃郁忽然对他这么温柔。
他忽然想到、覃郁不会是刚才听到了安娜和自己的谈话吧?!
“胃疼是老毛病了,这一次有点严重而已,不用担心。不过……覃郁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
“听到什么?难道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没有、没有……”
宋砚西连忙摇头,转移话题道。
“你什么时候醒的?药效已经过了么?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你知道我是中了安眠药?”
“嗯,昨天晚上医生给你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确认你没事儿后,我才去做的手术。”
覃郁只觉得心脏像忽然被一只大手扼住了一样。
此刻,他已经完全体会到了宋安娜刚才的心情。
宋砚西这个人,在“逞能”这一方面,真的能把人给气死!
“所以,你是一边忍着疼,吐着血,一边等着医生给我做的检查么?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
宋砚西:……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昨天真的只是个小手术……不过你为什么会中了安眠药?是有人要害你么?!还有……你跟覃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叫你大少爷?!”
宋砚西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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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出了个差,为什么覃郁一下子从“山沟里的穷小子”,变成了“覃家的大少爷?!”
而那位好心房东先生,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什么“胡管家”?!
覃郁面色凝重,极力压抑住心底翻滚的情绪。
“这不是什么小手术,没你说的那么轻松。我的事,等你好了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这段时间你不要操心别人了,安心养病。”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