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壤精估计也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会暴露了，所以干脆利落地选择了投降，在它传送出角斗场之前，凌度考虑了一下还是开口提醒。

“我知道你本体是什么，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我对那些派系也没有什么好感，你不要觉得我是以这些谎言来稳住你啥的，你可以打听一下，我叫凌度，算是一个比较有名的散人竞技者。”

息壤精退出角斗场的动作一顿，转向凌度，虽然凌度现在也分不清楚这块息壤的正面和背面，但是她莫名就知道，现在的息壤精是面朝着她的。

“谢谢你，我要付出什么？”

还是个会谈生意的息壤，知道人情不易还，所以想付出点东西让凌度住嘴？

凌度双手抱胸：“这样看来你和别人沟通交流还是没问题的嘛，之前那副烂泥怪，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息壤精现在的声音不是那种气泡音了，而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抓不住音源的声音：“是的，为了保护自己。这几千年来我看过太多丑恶。”

让你看见人性丑恶还真是对不起了啊，凌度在心里没什么诚意地想，反正也不是自己搞的，不必把这种锅背身上。

“我不需要什么报酬，你好好活着就行。”凌度并不需要什么东西。

息壤精沉默了一会儿：“不行，出尔反尔的人类我见多了，你现在不需要，肯定是为了以后要个更大的，所以你必须要点什么。”

哟呵，人类到底是给这位老祖宗留下了什么坏印象啊？

“我冒昧问一句，你对人类敌意这么大是因为？”凌度也不急着走，反正今天的时间已经耽误了，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于是她双腿盘着就地坐下了，一副要和息壤精促膝长谈的样子。

“我从神话时代，也就是商朝灭夏左右就已经有独立意识了。”息壤精也飞近了点，“看着各个朝代更迭，看着君王从打天下的气魄到后代荒淫无度，看着狡兔死走狗烹，看着飞鸟尽良弓藏，看着各个农民起义的失败，看着各个乱臣贼子洗白称王，看着各个民族之间打生打死，看着少数民族政权建立之后屠杀汉人，看着那些一掌握权力就变得面目全非的寒门子弟，看着人口贩卖，一战二战。”

好了，这下息壤精不说说凌度也知道，就是看着人类之间互相残杀觉得很失望，所以对人类敌意大呗。

但是息壤精的话还没说完：“看着人类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看着人家口蜜腹剑，看着他们尔虞我诈出尔反尔，我已经不相信任何一个人类了。”

那这确实没得洗，因为大多数人就这样。

“行吧，我明白了。”凌度端正了一下坐姿，“不过我是真的不要什么东西，每个人都有秘密，我理解，我也不会乱说的。”

息壤精还是有点不相信：“人类能有这么好？”

“那你就错了，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对别人的秘密没兴趣。反正也不能为我带来什么利益。”凌度实话实说。

“如果能为你带来利益你就会出卖我吗？”息壤精反问。

“嘿，”凌度笑了，“你这算是问对人了，你和我又不熟，如果你的秘密能为我带来利益，那我为什么不选利益要选你？”

“你不是个好人，但是至少你很诚实。”息壤精评价道。

“我只是坏得明明白白罢了。”

“所以，如果我们当朋友，你能为我保守秘密吗？”息壤精问道。

凌度被哽了一下，这话题转变得也太快了。

不过自己奇奇怪怪的朋友很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