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是珩君的人,就不该同她一起瞒着我,不是吗?”墨瑞依将他拦下,“她说不出口,那就请你们来说。她自己不会重视,再瞒下去会是个什么结果,我想您应该很清楚。”
何太医长叹一口气,他怎会不清楚?主子这些年透支身体的事可没少做,还不是靠他维持着的?
“那便麻烦公主日后多上上心了。”
斟酌再三,何太医到底是将洛珩君现下的情况说与她听,所幸主子虽常常行不可为之举,但好在有后期弥补,因而这身子便也没空虚得让人心惊。
只是原先在边疆那些伤处未曾好全,再加上洛熙淮一事留下的影响,现在的她早就经不起像在边疆那时强度的付出了。
听完何太医说的话后,墨瑞依才知自己被瞒了多少。珩君从不主动与她提起边疆之事,每每自己提及是否落了伤痛,对方也只是一句早已痊愈,让她不必担心。
即便她知道洛熙淮那一刀给珩君留了病处,可她没想过会和先前的相连,以至于成了如今这副局面。
“因而她才会成如今这副模样?”
墨瑞依还是不敢信,那个一向以铁血形象深入人心的人,也会脆弱成此番。
“臣自然没有必要欺骗公主什么,虽有伤痛作祟,但究其原因还是近期多梦少眠,愿公主能多盯着主子一二,切莫让其再行此举。”
他原先便劝过主子一二,只是都没什么用,兴许换了公主去说的话,应当会比他有用吧。
墨瑞依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送他离开,随后又陪在洛珩君身边,以待她醒来。
而何太医刚出厢房,就又被墨希晨与元沐安围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何太医,太傅她果真是……”
“如殿下所言,太傅大人确实是一时心急,才会晕厥。但好在太傅大人身子尚佳,过些时辰便会醒来,各位也无需再担心。”
他盘算着诸多回答中应是如此最省事,便未经墨瑞依同意,将一切都怪在了气急攻心上。
他知道主子晕倒前是与太子殿下共处一室的,只要怪在此事上,那太子殿下必然是难辞其咎。
能让主子多一个对方的把柄,何乐而不为?
但元沐安他们不知实情,因此事闹了起来:
从听完此话的那一刻起,元沐安便再也坐不住。
“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原来太子殿下就是这么对待太傅大人的,”他冷笑道,“若是殿下不愿身边留有太傅大人这般人才,我南疆倒是不介意留住洛太傅。”
墨希晨终于急眼,反问他这是什么意思,竟敢在自己眼前说要撬走当朝太傅。
“只是见太子殿下容不得身边有能人,因而想为我南疆国力出出主意。殿下不要的人,南疆就不能要了?那殿下未免也太过霸道了些不是。”
眼见自己先前的担心成了真,墨希晨呵斥他狼子野心,自己也绝不会将太傅送至他人手上。
“那可说不定,毕竟我不曾将太傅大人气成如此模样,难说她不肯到往南疆。”
他唇边嘲讽实在伤人,墨希晨刚揪住他的衣领要再说些什么,就被此刻出现在驿站的人呵斥。
“希晨,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