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如此解释,墨希晨只觉舒心不少。既不是太傅主动携瑞依前往周家,那便是不妨事的。
眼见人心情好了许多,洛珩君就先提起了下马车一事。只是她借口说得极好,说着不想让胡铮多等,而非去见瑞依。
这个理由对她来说自然是半真半假,但对墨希晨则是相当受用。只要太傅想见的人不是瑞依,那么是谁都无妨。
于是他们二人先后下了马车,墨希晨下马车时,洛珩君出于礼数不得不去搀扶一二。
她原意只是做个虚礼,摆摆样子给别人看就是,自然无需认真。
可墨希晨却不这么觉得,以为她伸手来扶自己是因为害怕自己出事,也就并未虚搭,而是实打实地将重量分与她部分,心满意足。
这样的重量对洛珩君来说的确算不得什么,可她从没想过要与墨希晨有太多亲密接触,而今人这肆意妄为的做法实在让她开心不起来。
尤其她清楚自己不能说墨希晨任何不是,就算说,也要确保无法传入人耳中。人是能主动为她遮掩一切,可一旦被他知晓她是利用他的,又如何让人心甘情愿地接受一切?
只是在墨希晨看不见的时候,她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找羡之要了帕子擦手,想要擦掉刚才被人触碰时沾染到的脏污。
胡铮先瞧见她与墨瑞依,正欲打趣二人真是形影不离,随即便看见了墨希晨,脸色瞬间黑了下去。他还以为今日只有珩君与瑞公主来军营,看来这里又来了什么不聪慧的东西了。
“老胡,”洛珩君知晓他应当是不愿见到墨希晨的,也就主动上前十数步打招呼,低声提醒他,“无论如何,至少明面上还是要给他些面子的。他是储君,为君,你我为臣,不得忤逆才是。”
胡铮虽有愤恨,却也知道人并未说错。此话难听是难听了些,但字字在理,他们本就为臣,忤逆君主乃是万万不可为之事。
“臣见过太子殿下、公主,”胡铮该给的面子还是给了出去,“今日几位来到军营可是为了什么,若是需要,臣挑选几人与殿下作伴便是。”
他巴不得墨希晨能答应自己的建议,这样自己至少不用见到墨希晨,实在是美事一桩。
可墨希晨并未答应,反而还指名道姓要他与他们一起结伴而行,不得违命。
胡铮的嘴角不由抽动,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越是不想被挑上,反而这份差事真的落到了自己头上。
若是个美差,或者只配瑞公主与珩君也就罢了,拉上太子殿下这个人,真恕他无能为力,实在陪不得。
他正要搜寻着借口,想要将此事推脱掉,只见洛珩君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将此事推开,与他们同行便好。
于是胡铮只得抱着舍命陪君子的想法应下此事,并做好了会被为难的准备。
毕竟他上次去东宫为的可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人也是嘴上欣赏,实则是想挑他的错罢了。
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帮华州流民一事有什么错,如果真的要论错,还不如去纠天牢中那位死期不知何时的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