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送人至翎枫殿外,洛珩君才将心中所想说与她听:“前两日我与方琅玕同乘回京时,他觉得我赌的太大,这次用的是所有人的命,还有我的清誉,甚至于要拿你我的婚礼去赌……”
见她欲言又止,墨瑞依主动问及后面的事,也告诉她若是不愿说,也可不必说出口。
“先前你说用你我的婚礼可行,可瑞依,这次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人弯下腰,与她对视,“你愿意相信我,把我们的大婚拿去赌吗?”
洛珩君确认自己可以保证减少损失,竭力让大家安然无恙。可这也注定了,她和瑞依的这场婚礼,是会毁掉的。
听到是这个问题,墨瑞依没忍住笑出声,换来的是人不解的目光。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路上都见你想说不敢说,原来是这事啊,”她倒是鄙人轻松不少,“先前我既然许给你这个日子,便是做好了取舍,你若愿意,便用;你若不愿意,那便不用。此日子之所以特殊,是因为你我成婚,墨希晨定会受刺激罢了。更何况即便这场婚礼被他毁了,珩君,我成为储君时、乃至成为女帝时,都是有册封的。即便真缺一场你我之间的婚礼,我也定会补上。”
她不会让自己与珩君留有遗憾,这场婚礼也不能成为她们之间的芥蒂。有婚礼与否,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彼此的想法。
洛珩君一时不知该怎么应答,只站定看着她,陷入了沉思。
而墨瑞依并未因她没有回答就转身离开,反倒也停在原地,等她的选择。
“我明白了,”良久后人给了她回应,“ 那原定计划便不变,我期待着,日后我的公主登基时的册封礼。”
是的,洛珩君想通了,就像人刚才说的那样,最重要的其实不是日子,是她们之间的感情。墨希晨只有一条命,只能毁掉她们一次婚礼,但瑞依日后的册封礼什么的,她们同样有机会去圆这场梦。
墨瑞依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便与她享受了片刻夏日晚风,然后才离开。
她希望自己刚才的话确实对太傅有用,她不希望人困在仪式感上。她们还可以有很多次这样的仪式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如果不能解开珩君的心结,她会再与云倾谈谈,总之没有人应该成为珩君成功路上的拦路石。饶是她自己,也不该。
……
次日上朝时,墨希晨精神确实不是太好,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大多都猜测是不是因为娶了郑家嫡女的原因,毕竟与世家为伍,那可是在打陛下的脸。虽说太子妃已与郑家脱离关系,可那姓氏,可原先那些事,都是抹不掉的。
虽都见他状态不佳,但都不敢开口去问,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墨鹤济可见不得自己的储君无精打采,直接将他的情况摆在明面上:“朕看太子脸色不佳,可是需要去请太医?”
“回父皇,儿臣身子尚佳,无需去请。”
墨希晨果断回绝,他还是清楚自己的情况的。
昨夜因太傅与瑞依最后那番话,他一夜未睡,如何能有一个好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