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拔出佩剑横在余韶稚脖颈处,再次提醒她:“洛珩君从来都不是懦弱的人,不要把以前还当成现在。”
“那又怎么样!你娘还是死在我手里,在生下洛云倾这个天煞孤星前就死了!”人颇有破罐破摔的意思,“她断气的时候,我就站在门外,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那么快就找上你?洛珩君,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要真的收养你吧?你别痴心妄想了!”
“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心善的人。无论是靠着爬他洛熙淮的床上位,还是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别人的床上,你从来都没有善待任何人。”洛珩君戳着她的痛处,不留余地。
不仅余韶稚是妾侍,洛云昔如今也成了他人的妾,即便是背靠墨希晨这个当朝太子,以后所出子嗣也一定是不得重用的。这就是压在余韶稚心上的石头,洛珩君次次击溃她的最好刀刃。
“既然这么在乎名声,还上赶着当别人的妾,产下庶子,”洛珩君扼住她的下颌,笑道,“没有人针对庶出,是你与洛彬奚太把自己当回事,自取灭亡罢了。”
她和娘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如何毁掉侧室一房,一直都是他们上赶着寻死。
“你胡说!你跟周以檀分明是巴不得我和彬奚死的!”她撕扯着,想要挣脱,“你分明是比谁都想看我们不得好死!”
洛珩君笑意更甚,让洛云倾把拿着的牌位递给她。未回杜府前,她就让柏元赶紧去做一个洛彬奚的牌位,如今正好用上。
“是啊,我现在的确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们没个好下场,”她一把将人甩在地上,蹲下身子去看她,“余韶稚,你真的该被扒皮吃肉、饮血抽筋。要不然你下去好好陪我娘,让她看看你多狼狈吧。”
“不!不要!”
余韶稚终于挣脱洛珩君的桎梏,拼命向后退。她不要死,她不要死!她绝对不要去陪周以檀那个贱人!
“你可没有选择,”洛珩君啧了一声,对她的反应颇为满意,“既想苟且偷生,又多次加害别人,你可太贪心了。”
想要在洛府上生存下去的手段并不是一定要除掉正室,不是吗?并不是一定要逼得嫡子离府、嫡女族谱无名,不是吗?可余韶稚都这么做了。
余韶稚下毒杀了周以檀,逼着洛珩君离开,又让人传洛云倾是扫把星。这些事,瞒得过哪位官员府上的家眷?又或者说,能瞒得过哪位后宫的娘娘呢?
“哥哥,杀了她吧,”洛云倾接回牌位,“给她个痛快。”
“痛快?云倾,她可配不上,”洛珩君不知从身上何处抽出的匕首,抵在人脸上,“你要知道,洛府没有人值得死一个痛快。”
说到此处,她想到了那个刚得安息的人:“倘若不是约了生死局,洛彬奚会被我折磨得更惨。尸首吊在城门又算什么呢,太子殿下做的终究还是不够的。”
她这话彻底破了余韶稚心防,人原先紧紧拿着的包袱摔落在地上,人失声痛哭,似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又好似在心疼自己的遭遇。
洛珩君一剑挑散她的发髻,任她狼狈不堪。
可她不心疼余韶稚,她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的时候,人可是在洛府后院内品荣华,享富贵。
如今风水轮流转,总要她占上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