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要认,哥哥做这些绝不是为了他自己,更有她与娘。如果洛府不倒,他们身上背着的多少东西都不会拿下,她依旧是别人口中的天煞孤星,哥哥也是一些人口中的不孝子孙,就连娘,也是别人眼中的妒妇。
“所以为了一己私欲,去用所有人的命赌,我已经很尊重他了,”方琅玕再次重申人此次行为的特殊,“即便洛珩君是你的兄长,你也该承认他是错的。”
我知道,我清楚,可我更不能否认他的目的简单……洛云倾从未如此觉得两难,她是想解决哥哥与方大人之间的问题的,为什么现在越说越……
“我知道洛珩君为你付出颇多,也知道他确实尽力护住所有人。可云倾,他的确有错。”
他接受现实,洛珩君确有几分本事,能够把损失降到最低。但他也追其责任,人用京城所有人的命去赌,那就是错的。
“城内损失不多,可能让你对哥哥没那么大恨意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她最怕的便是两人关系不洽。
倒也不是说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放心,只是她总觉得哥哥对方丞相是有信任的,至少一定把人当挚友看。这段情谊,不该因为一些人、一些事断掉。
“云倾,我与洛太傅虽有嫌隙,却也不至于恨他,”他笑出了声,“我能谅解他做的事,也知他的难处,只是觉得他不该用所有人的命去拼洛熙淮。”
他确实能理解洛珩君的不容易,就像他曾说过的那样,他无数次设想如果自己是洛珩君这般境地,能不能做的比人更好更强。
他做不到,他并无法子一举击溃洛熙淮,也没有去与洛熙淮争锋的资本。洛珩君也是什么都没有的人,却用一条命把什么都拼到了手。
说实话,他打心眼儿里佩服洛珩君。
“方大人,是我多想了,”她垂头,沮丧显然,“质疑你与哥哥的关系,是我不够聪慧的。”
“是我不曾与你说清楚,近几日我也有些激进了。”他安慰着她的情绪,不愿她太过难受。
亭中的事墨瑞依毫无心情去听,她对旁人关注不多。无论是方琅玕也好,还是洛云倾也好,她现在只想让珩君醒来。
“洛珩君,你既然敢瞒着所有人,怎么就不敢告诉我,”她握住昏迷着的人的手,“洛太傅,你告诉本宫,你要什么时候才肯醒来。”
她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醒来。
“殿下,您这样也不是办法的,”羡之进来劝她,“何太医今日说了,主子情况越来越好,昏迷只是意识消沉……”
“所以我更要叫她醒来,我要她醒来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墨瑞依摩挲着人的手背,“她到底有多逃避告诉我答案呢……她明明在与洛彬奚的生死局前还告诉我,一定会给我一个答案。”
她不信这是人的选择,她要洛珩君亲口告诉她。
羡之实在不好告诉人真实情况,她不能说出主子当时是故意寻死逃避问题,更不能告诉人主子这两日就会醒来。
她是主子的人,无论如何都该为主子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