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此刻洛珩君掀开帘子,披着外衫走出帐外。她一头长发还未来得及束冠,垂在脸侧,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很明显。
见她此番模样,旁人也都知道她做了什么,墨言柒愈发绝望。洛珩君宁愿自己扛下去,也绝不找个人发泄,这样的人还怎么会选择她……她可是对他下手的人,洛珩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看她一眼的。
“劳陛下操心,臣并无大碍,”她强撑着身子,“确实是因为身子不适才扫了陛下的兴,臣知罪。”
其实她此刻还应留在帐中,可是如果她缩头缩脚,难免会被怀疑做了什么。她不能置自己于大不利,喝下下了药的酒在她计划之中,却也在预料之外。
倘若羡之没能护住她,墨瑞依也没有带人来,她身为女子的秘密就要被墨言柒知道。此次赌的有些大,收获也是可观的,陛下到底是放弃了嫡公主,墨瑞依的对手少了一位。
“夜凉,太傅又沾了水,还是少出营帐为好,”墨鹤济确定人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便安了心,“若是没有休养好,不急于上朝。”
即便他多次担心洛珩君会偏向瑞依她们,可人依旧坚持住了立场,数次证明自己确实站在保皇这一边。
洛珩君即刻谢恩,她知道自己其实撑不了多久。目前只是短暂清醒,她很难维持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幸而墨鹤济很快就带着其他人离开,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墨瑞依时时回头看她,她都视若无睹,只求陛下能信她。
墨言柒心确实狠,这药性生猛,她一时完全缓不过来。可她什么都不能做,哪怕是整夜高烧,哪怕是寒水刺骨,她也只能受着。
“主子,主子,”羡之寸步不离,“您要撑过去,您一定会撑过去的。”
以前那么多事主子都熬过去了,这种药也不值一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