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除了这两句话外再也没说什么,可彼此心里已经有了数。洛珩君知道自己瞒不住野心,她也从未想过要瞒杜衡,本身她就不是什么好人。
杜衡自然也是清楚人借着自己卫将军的身份上战场是为了什么,左右不过是为了接近皇室,想要做个更高的官职,想要让洛熙淮那群人后悔。
他能恼火的,无非就是人把自己当跳板。可是人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甚至真的把自己当成父亲一样对待。
就连到了战场,人也是不留余力,对得起洛小将军的名号。洛珩君这个人,其实并未愧对于谁。
只是人为什么非要这么做?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脱离洛家吗?不,珩君可以有很多方法证明自己不止是洛家嫡子,更是洛珩君。
“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里?”他指着人刚下的那一步问,“如此一招可是极险,极易失败。”
“人生总是要赌的,杜伯伯,我在赌自己能不能赢,”洛珩君再次执子,迟迟未下,“珩君现在的每一步,都是为自己赢做准备。”
“你一开始的弱势,逆转了?”杜衡看着棋盘,愈发觉得自己其实不懂他,“珩君你是怎么逆转的?”
他一开始的大好局势,此刻几乎溃不成军,而人那原本没有希望的散子,居然在此刻连成片,形成浩荡之势。
“每一步都有它自己的意义,要有愿意付出的,要能赌的,”她顿了顿,“还要执棋的人,什么都敢做。”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那是莽夫所为,执棋者是夹缝求生。在乱境中,求得一个立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