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轻歌仍身着那身湿透的衣裳,水珠自裙角悄然滴落,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洼。她在外套之上又多加了一件厚实的衣物,以防身上未干的雨水触及那正沉睡中的雪球,就连衣袖也额外套上了两层长套袖,以作防护。
湿漉漉的发髻已被她轻轻放下,仅以一条青色发绳随意系于脑后,虽仍带着些许湿润,却已无水滴落。她这般细心,只为确保自己身上的每一处都不会给雪球带来丝毫的不适。
她的衣裙上,还残留着先前跌倒时沾染的泥土,那泥土与湿衣交织在一起,显得既滑稽又狼狈。然而,在谢尘暄的眼中,这样的曲轻歌却美得令人心动。
她的美,不是那种艳丽夺目的美,而是一种内敛而深沉的美。那眉宇间的专注,那手指间细腻的动作,无一不在诉说着她的温柔与坚韧。这样的美,让谢尘暄无法抗拒,只想靠近,再靠近一些。
谢尘暄并非第一次观看曲轻歌行医,但每一次,他都仿佛被那娴熟的手法、那专注的神情所吸引,无法自拔。此刻,她正专心为雪球缝合着伤口,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而自然。
待伤口缝合完毕,曲轻歌取来纱布,一边为雪球包扎,一边对青月吩咐道:“让人生盆碳来。”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无论面对何种情况,她都能保持那份从容与淡定。
青月领命而去,帐篷内只剩下曲轻歌与谢尘暄二人。曲轻歌转头看向谢尘暄,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伤口已经处理了,但情况有些严重。我师父曾跟我说过,无论是什么动物,发烧都是致命的。”
谢尘暄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那昏迷不醒的雪球身上,声音微沉道:“你尽力就好。”他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即使曲轻歌医术高超,也无法保证每一次都能挽救生命。
然而,曲轻歌却似乎不愿就此放弃。她看着谢尘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过我师父也曾说过,动物的求生力很强,我相信雪球会挺过去的。”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力量。
听到曲轻歌的话,谢尘暄不禁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在安慰我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想要打破这沉重的气氛。
曲轻歌被谢尘暄的话问得有些慌张,她连忙解释道:“我们做大夫的,一般都会安慰病人家属。”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紧张,生怕谢尘暄会误会自己的意思。
然而,谢尘暄却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个答案。他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家属?曲大小姐的意思是,我不是人?”
曲轻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连忙解释道:“殿下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生怕谢尘暄会因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