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师父是否决定前往,这拖沓的局势已然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曲轻歌端坐在案前,眼前堆满了诊案记录,她细细翻阅,心中思绪万千。前世师父的点滴教诲,如今在此刻显得尤为珍贵。尽管师父曾提及过此类怪病,但仅凭这些文字记录,却难以精确地开出药方。毕竟,每个病患的病情深浅不一,治疗方法自然也要因人而异。唯有亲眼所见,亲手所触,方能对症下药,药到病除。
曲轻歌轻轻放下手中的诊案,目光转向一旁满脸忧色的曲靖晖,轻唤一声:“爹。”那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曲靖晖闻声忙应,“唉,轻歌,你……”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曲轻歌走至曲靖晖身旁,微微仰头,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爹,先前在马车上,我询问您陛下是否会派我去项良城。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未曾说出口。”
曲靖晖心中一紧,预感到曲轻歌接下来的话或许并非他所愿听闻,但他仍努力保持平静,问道:“什么话?”
曲轻歌深吸一口气,声音虽不高亢,却异常坚定,“爹,我想去项良城。”她顿了顿,继续道,“这个怪病,我有信心能够治愈。师父曾遇到过类似的病症,他教过我如何应对。”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众人皆是一震,纷纷向曲轻歌投来振奋的目光。就连一直沉稳的魏帝,此刻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激动的神色。
曲靖晖看着曲轻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以轻松的口吻说道:“你既然能治,那便写下药方送去项良城便是了。”
然而,曲轻歌却摇了摇头,她走到曲靖晖面前,双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臂,“爹,再厉害的将军也只有亲自上了战场,才能打胜仗的。”
曲靖晖被曲轻歌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在边关驻守数十年,这个道理他又怎会不知?但是,项良城如今的境况凶险异常,他怎能放心让轻歌涉险?
曲靖晖双眼微红,紧咬着牙关不松口。他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但他就是无法放下心来。
曲轻歌看着曲靖晖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她伸手紧紧握住曲靖晖的手,“爹,我会保护好自己,平安回来的。”
曲靖晖侧过身,试图挣脱曲轻歌的手,但曲轻歌却不肯放手。她转个身,再次凑到曲靖晖的面前,“爹,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