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轻歌心中清楚,前世的杨礼涛之所以急于娶自己入府,并非因为他口中的爱意,而是因为立康伯爵府外强中干,生活拮据到已经开始私下变卖家产。而那时的自己,在杨礼涛的甜言蜜语和哄骗下,竟用自己的嫁妆养活了整个立康伯爵府。
如今,曲轻歌自然要让他们一一偿还。她深知立康伯爵府的现状,十万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几乎等同于半条性命。而她要的,正是这个效果。她要让立康伯爵府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剜心滴血般的痛苦,这十万两银子,只是开始,她还要一点点地将前世失去的全部拿回来。
立康伯爵府是曲二夫人的娘家,她自然深知其中的艰辛与不易。曲轻歌提出的十万两银子,无疑是在要她母亲、兄长和嫂嫂的命。因此,曲二夫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曲轻歌的要求。
然而,曲轻歌却并未因此感到失望或沮丧。她早就料到曲二夫人不会轻易答应,但她也并不担心。因为时间,会让她答应的。
“既然如此,那便等我伤势痊愈后再谈此事吧。”曲轻歌的目光落在自己受伤的双腿上,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这般重伤,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无法痊愈的。”
曲轻歌坐在闺房之中,眼眸微沉,仿佛在思索着某种深不可测的计谋。她轻声自语:“也不知杨礼涛那养尊处优的身子,能否经受得住刑部大牢的清苦。”说着,她抬首望向曲二夫人,那双眸子里似乎藏着千丝万缕的复杂情绪。
曲二夫人此刻已被曲轻歌的话语激得双眼通红,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她心中肆虐。她咬牙切齿,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曲轻歌,你不要太过分了!”
曲轻歌闻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那笑容中的森冷寒意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过分吗?与他故意接近我、欺骗我、利用我,甚至当众毁我清誉相比,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曲轻歌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然而,这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无尽的愤怒与悲伤。曲二夫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愣在了原地,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曲轻歌,此刻的她仿佛变成了一只冷酷无情的猛兽,让人不敢直视。
曲轻歌接着冷声道:“该怎么做我已经告诉你了,做不做由你们决定。我累了,不送。”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曲二夫人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震压气势,竟然真的被震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