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人精,讲到房租就打哈哈。
一边喝着茶,一边回复邮件。手指依然冰冷,脖子酸疼,不知不觉,七点多了。肚子饿了,起身去休息室找吃的,翻出一包话梅干。
躺在沙发上,吃着话梅干。望着那盏灯,睡意像杯中载沉载浮的茶叶,飘来荡去。
我是被冻醒的,手臂冰冷,房间里冷得像块冰。停电了吗?房间昏暗,五颜六色的灯光从窗外漏进来。我摸索着走出休息室,撞在那道屏风上。
唉,果然,停电了。
摸索着走到座位上,拿起椅背上的羽绒服,披上。掏出手机,手机关机了,没电。
忙去开门,门,也锁上了。
真的是……倒霉起来,是不是喝水也塞牙?
坐在桌前,怔然出神。桌上的电话陡然炸响,我吓了一跳,接了电话,“喂,你好!”
“好什么好?你这死女人!打你电话也不接!这都几点了?你还在办公室干嘛?”厉尘扬的声音急急切切地传来。
虽然他骂骂咧咧,像个泼妇。我坐在桌边,握着话筒的手,冰冷难耐,心里却莫名泛过一缕暖流。
“几点了?”我懒懒地问。方才的焦虑不安一扫而光。“我这不是还没找到房子吗?想着在办公室凑合一晚上……”
“你傻的吗?今晚整栋办公楼都要检修,断水断电断暖气了……”他没好气地骂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委屈地嘟囔着。
“你现在下楼来,我马上就到。”厉尘扬以他一贯的霸道命令道。
“门被锁上了,我出不去了。”我悲凉地道。
“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乖乖待着。”他挂了电话。
我只能乖乖待着等他来救。
灰姑娘等骑士来救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厉尘扬破门而入之时,我正抱着膝盖坐在椅子里,朝着漆黑的夜色,打了个天大的喷嚏。
那一身白衣脸色煞白的男子带着一股冰冷的寒风,就那样闯了进来。
骑士没有骑白马,他手里拿着一部手机,高举着,照出一束雪亮的灯光。我的脸比他还煞白十万分,几乎消融在那束白光之中。
他脱下那件宽大并不厚重的风衣将我裹成一只凉透了的粽子。
那件名贵大衣上残留着他的体香,和温度。衣领蹭在脖子上,酥酥麻麻。我的脚更麻。完全站不起来。
我仰头看他,脸上露出凄凉的笑意,慢慢站起来,手脚俱没了知觉。我扶着他的手臂,一瘸一拐往门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