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湖边,望着那粼粼湖水,泪流满面。
很多人,很多事,只能永远冻结在过去。
尘封在冰湖之中,封印在那碎成灰的心床里。
坐到屁股发麻,沿着湖边,慢慢地走着,风很凉,脚下绿草茵茵。年轻的妈妈带着孩子在湖边玩着皮球,慢点儿慢点地叫着。穿着红色小棉袄的孩子欢欢喜喜地拍着皮球,皮球滚在我脚边,我弯腰捡起皮球。那玲珑如玉的孩子飞奔过来,一把抱住我的双膝,仰头叫唤着,“我的球,我的球!”
我蹲下来,把球塞在他怀里,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孩子抱着头大步跑开,妈妈妈妈地叫着朝那女人走去。
我站起身来,看着那母子相拥温馨的一幕。心里竟然生出一份艳羡来。岁月的静好可以是一个温暖的拥抱带来的。
我慢慢地走着,拖着一道淡淡的影子,茕茕孑立地离开了那公园。满腔心事地穿过街道,路边小店卖着鲜红的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上沾染着晶莹剔透的糖霜。我掏钱买了一串糖葫芦,咬着上面的糖霜,一点点把上面坚硬又软糯的甜吃进嘴里化在心里。
人生已太苦,又何必自寻苦吃?
穿过那条绿荫丛生的街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糖葫芦吃到一半,路已到尽头,两道淡淡的影子交叠在一处,落在我脚上。
我抬头,咬着半颗糖葫芦。那张午夜梦回的脸,映照着淡淡的阳光。他比我还惊愕万分,那挽着他手臂的女人,半依在他的肩臂之上。
“你怎么啦?”女人娇滴滴地问道,身上一件燕麦色的中长款羊绒大衣,黑色麂皮长靴,美腿修长光洁。
陈烟推开她,疾步走了过来。
“阿宁。你怎么在这里?”他看着我,眼里熠熠生辉。
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