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说什么,他却摆了摆手,“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在车上,一路无语。
忍了许久,我还是开口道:“厉尘扬,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嗯?你说。”他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方向盘上,淡淡的天光渗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
“昨天……今天的事,你不能跟别人讲。”我闷声道。
“你说什么?”他猛地将车停住,定定地望着我。“好,我明白了。”车子缓缓往市区驶去。
“对不起,我需要时间,请你谅解。”我望着路边倒退的树木,心中的疼痛水一般翻转倒流。
“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等,等你忘了那混帐东西。”厉尘扬快速地从衣袋里翻出一包烟来,点燃,静默地吸着烟。他眼里的苦闷,随烟而散。
“……”我不再说什么,静静地望着窗外。
等待是痛苦的。
我也在等自己慢慢忘了那个人。
我需要时间。
厉尘扬将车停在B2他的停车位,路过那个幽暗的拐角,我又想起陈烟捧起夏可儿那张不可方物的漂亮脸蛋的情形。不要去想,什么也不要想。可是我心里为什么那么难受?止不住的痛楚,无论如何都隐忍不住。
“我要去开会了,你先去食堂吃早餐,然后我叫谢光寒陪你去看房子。”厉尘扬下了车,开了车门,看着我下车,局促地站在他面前。“有事给我打电话。”他低下头,把我脖子上的围巾轻轻系好。“你先上去。”他嘴角一扬,笑着。
“那……我走了。”我转身离去。
那男人站在车前目送,目光悠远绵长。
我直接去了食堂,茫然地在熙攘的人流中转圈,从每一个窗口掠过,不知道要吃什么,毫无胃口。最后打了一碗白粥,要了一屉小笼包子。拣了个角落,默默地往嘴里塞着食物。
“昨晚干嘛去了?”咣当一声,一只装满食物的盘子砸到我面前的餐桌上。田珊珊气哼哼地坐了下来。
“没干嘛!”我闷声吃早餐,垂着头,不想多言。
“不老实。”田珊珊夹了只油汪汪的煎饺塞进嘴里。“算了,我没这么八卦。你且好自为之吧!万宁,姐姐给你一个忠告,厉尘扬那种人并不那么好相与的,你呀,还是离他远点儿吧!”那女人幽幽地看了我一眼。
“我吃完了,你慢用。”我收起屉笼和碗筷,转身离去。
我像一只将头埋在沙砾中的鸵鸟,奋不顾身一往直前。挤过人群,将食具放在回收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