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小,鄙人今年二十有五!”厉尘扬促狭一笑,眼睛盯着那幅画。
我撇撇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电梯停在三十三层,厉尘扬走了出去,我伸手去抢画。真是狼狈啊,螃蟹一样的抓着他的衣衫,那张画被他高高举起,一角都触碰不到。
“厉总!”迎面拿着份小样走来的黑衣女子,温婉地笑着,“小样出来了,您瞧瞧?”
“好,送我办公室。”厉尘扬挑眉一笑,依然把那幅画举得高高的。
女人颔首笑得极暧昧,捧着那叠小样往前走去。
“厉总,求求你了,把画还给我吧!”我双手合十差点跪下求他。
厉尘扬进了办公室,门开着,我只得跟进去。那叠小样放在赭红色办公桌上。
“一张小破画,至于吗你?”厉尘扬将画一卷塞在后腰里,造孽啊!我的画!我气得咬牙切齿。
“是是,一张小破画,入不得您的眼,您也不至于给我顺走,还给我吧!”我腆着脸,嬉皮笑脸。
那画夹在他裤腰下,我握着双拳,抢又不敢抢。只空余一腔恨意。
厉尘扬泡了杯浓茶,茶色清冽,放在沙发前的木几上。
“衣服脱了。”他把暖气开到最大。
“干嘛?”我酒意顿消,警觉地瞪着他。
“脑子里想什么呢?那边有挂烫机,自己把衣服处理一下,一身酒气,臭死了!这茶,醒酒的。”厉尘扬一屁股坐在转椅上,拔出那张画来,展开,细细地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可你怎么这么紧张它呢?”那公子哥儿看着画,捻着青岑岑的下颔,摇头。
还挺贴心。
我端起那杯茶,一口一口地呷着,涩得牙齿发麻。什么狗屁茶,难喝得紧。依然硬着头皮喝掉大半杯,还虚伪地笑着,“谢谢。我的画,你别弄坏了。”厉尘扬翻来覆去地折腾着那张画,那红衣僧人淡漠地对着一汪湖水,身后大雪茫茫。
“有什么玄机吗?”厉尘扬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大师的杰作?连个落款都没有。”
“就是普通的一张画,无名氏之作。”我解扣,脱衣,米白色开丝米线衫极修身地贴在身上,提着大衣走向那挂烫机,将衣服挂在衣架上,按下开关,漫漫的雾气氤氲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