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做不了,唯能,抱着他流泪,哀哀而泣。唤着他的名字,田青蓝,田青蓝……和他一起陷入苦难的泥潭。
“去医院,好不好?我送你去医院!”我哀求,恳求,抚触他的头,将他搂在怀里。我憎恨那些摧残他的人,毫无人性。恨不得立刻扛把菜刀,杀到那阴暗的街上,让他们统统付出血的代价。想起那个叫琴姐的女人,她也有兄弟姐妹,怎么能如此泯灭人性?可是,她看他的眼神是又爱又恨的。
他摇头,执拗地,不肯,“我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好了……”他喃喃着,“你陪我……”他拉着我的手臂,依恋地枕在脸下。
天已大亮,我打开手机。数条信息,汹涌而来。陈烟急坏了。
“你去哪儿啦?我到处找不到你,你回个电话给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已经在努力尽量地做好,照顾你,爱护你,不让你受委屈、受伤害。我哪里做得不好,你想我怎么做,你直接告诉我啊!”
“我知道因为我妈妈,你很不开心。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会解决这些问题。”
“给我打电话好吗?”
“……”
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他讲田青蓝的事。
我坐在床头,抱着膝盖。看着那个昏睡着的男人。咬着唇,头痛欲裂。我不知道要怎么安置他。时间一点点地溜走。这座城市,我所识的人不多。我看着地板,上面发出轻微的颤动。谢光寒就住在楼下。我拨通他的电话。
“喂,阿宁……”那个声音虚幻地传来,如此不真实。
“你在家吗?”我小心地思量着措词,“我能不能,借你的电脑用一下?”我要给温凉发稿,请假,留在公寓照顾田青蓝。
“在的。你去哪了?物管说你搬走了?”
我不说话,挂掉电话。出门,坐电梯下楼去找谢光寒。
晨光幽凉。谢光寒穿着短T薄衫赤着足,开了门,头发凌乱,眼神凄迷,浓郁的宿醉,在那张好看的脸上留下深刻的痕迹。
“早安。”我的样子想是吓坏了他,脸上有伤,手臂上也有划痕,全拜田青蓝所赐。
“谁弄的?”他伸手想摸我的脸,我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