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陈烟侧目望我,“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不想吃,没胃口。”我蔫蔫儿的。
陈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直往前开。
“万宁,有一件事……”他还未说完,我的手机响起来。他很知趣地闭上了嘴,静默地开着车。
“喂……”我沉默片刻还是接了电话,是花城的号码。
“阿宁,你换了号码怎么不告诉我?”电话里的那个声音醉态十足,是老沈,他又喝醉了。
“领导,有何指示?”我笑得虚浮,车窗外的灯光水一样一晃一晃地照在我疲倦不堪的脸上。
“我不是你的领导喽,人走茶凉,连个号码也不留给我,要不是问到老张,我看你一年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了。”老沈在电话里抱怨不已。
“我不是那种凉薄的人啦!”我笑,疲态十足。
“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去S城了,你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老沈叹息。
“您喝醉了,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好吗?挂了。”我挂掉电话。
心里莫名烦躁。
虽然,我和老沈之间本没有什么故事。但那天嫂夫人气势磅礴地杀到报社,令我胆寒不已。人言可畏的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只是我未能坦坦荡荡地跟他讲明白,以至于他一直玩暧昧我一直装傻充愣,就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
我舔舔干涸的嘴唇,扭过头去,脸对着黑暗中的陈烟。我烦躁地拍打着车座。
“明早我送你上班,然后去看房子,中午如果有时间我就来接你出去吃饭。”陈烟打破沉默。
“好。”我不假思索,像在敷衍。
“阿宁,你还好吗?”他的声音自黑暗里飘浮而来。
“……”我不说话,并非无话可说,只是不知要从何说起。
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解释,关于老沈,我和他其实并没有什么。
回到小院,不过九点多。我睡意全无,陈烟说,那你去书房打发时间。书房很大,三面环墙的书架直达天花板。书架下立着一架立梯。靠窗安放着一张罗汉床,床边放着一张又宽又大的书桌,兽足,雕花,古香古色。桌边放着一张太师椅,铺着厚厚的垫子,桌上摆着毛笔架,架下一方镇纸压着雪白的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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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写字?”我惊讶。我从未见过他写毛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