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那一簇马蹄莲还搁在靠墙的桌上,又折回去取花。门口却听见里面在议论着什么。
“小厉总啊,越发的张狂了,全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喽!”是那尧主任的声音。
“那小罗也是,就没见过这样的,就因为谢光寒喜欢吃乳鸽翅膀就把所有的烤翅全给他。真是荒唐可笑!”
……
我也觉得太荒唐太可笑了。真是宠得肆无忌惮啊!
我敲了敲门,歉然一笑,进去取走那捧鲜花。包间里霎时一寂,众人尴尬地提筷吃菜。我抱了花落荒而逃。
罗记门外,厉尘扬一肩托住已经醉死过去了的谢光寒,罗衾寒一边掏他口袋找车钥匙,一边抱怨着,“说了就我们几个聚聚,你怎么把他们也拉来了?”
“老头子马上要给大寒升职加薪了,那帮老油条难免眼红心热的,我这是提前给他们上眼药。”厉尘扬从从谢光寒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扔在我手上。“万宁,你送大寒回家。小寒,捎我去机场。”
“我搞不定他,他喝醉了……”我一急,怀里的那束花竟飘下一瓣雪白来。
“算了,小寒,你送大寒回家。”厉尘扬把谢光寒的钥匙拿了回去 ,和谢光寒一道塞到罗衾寒手里,又从我怀中拿走那簇鲜花。
烂醉如泥的谢光寒被塞进车子里,破麻袋似的。
罗衾寒为那神智不清的谢光寒系上安全带,理了理他的衣领子,关上车门。
“小寒,你慢点儿开,跟他说晚上六点来明心公馆吃饭,还有你啊,别忘了。”厉尘扬捧着雪白的马蹄莲,扬扬手。
我站在车前,茫然不解地看着那手捧鲜花的男子,那张脸映照在鲜花间,端的是人间尤物。
“开车!”他挤身坐在副驾驶座上,把钥匙扔给我。“去机场。”他看着手上的腕表。
我不好说什么,只得赶鸭子上架。
厉尘扬瘫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喝了不少,瞌睡着眼,喷着酒气。白色棉T领口敞开着,乳白色圆形纽扣一粒粒小巧而精致荡着流光。他颇不耐烦地去解那小小的纽扣,蜜色的结实的胸脯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