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女孩儿眼底看到化不开的怨恨。
我知道有一种恨,是会杀人的。
我这条小命差点交待在她手里。
齐楠说,是陈烟救了我。昨天如果不是他在,我恐怕就死在云山了。
我喝了两口粥,心里那种伤心中掺杂着绝望,比被毒蛇毒蝎咬了还难过。
七天长假已过四天,我却恍若过了一生一世,如此漫长难熬的岁月啊!
我找人开了锁,换了新的指纹锁,看着手指上隐隐约约的伤口,我叹了口气。
我在想,换作是我,会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去杀人?
我不知道。或许会。从本质上讲,在情爱面前,我并不比许愿理性多少。
我把冰箱里烂掉的青菜水果都清理掉。
煮了一碗红糖米酒鸡蛋,火太大,鸡蛋都煮得不成样子。我坐在餐桌边,一口一口地吃着。按照C城的习俗,女人在生完孩子后要坐为期42天的大月子。月子里婆家人每天都会为辛苦孕育生命的她煮一碗甜甜的红糖米酒鸡蛋。我吃的这碗红糖米酒鸡蛋却实在是难吃得很。好难吃好难吃!大概是因为我的味觉还未恢复。
搞完卫生已是十点,我累得半死不活的。瘫痪了一般坐窗下的懒人沙发上。清光如许,我却心如死灰。
陆织打电话来,问我为何电话总也打不通。
我凄苦地笑着,总不能告诉他,我在鬼门关游荡了一回。“可能是信号不好吧!”我敷衍了事。
“有个朋友新开了一家饭店,叫我去捧场,是我发小,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晚上一起去吃个饭吧!”
“……”我握着手机在脑海里搜刮着拒绝的词汇。我好像永远也不忍心拒绝别人。
“去嘛去嘛!陆瑾瑜老念叨着你呢!我快被他烦死了,一起吧!我去接你,好不好?他看到你来会开心死的!要不,你给他准备个小礼物,我给你报销。”陆织笑道。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在书架前逡巡,书架边缘摆着好些造型各异的手办。那些手办都是我搜罗来的。
我把那套珍藏多年的名侦探柯南的手办取了下来装在一只漂亮的木盒里。
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轻奢的红黑相间的长裙,还有那双只穿过一次的乳白色高跟鞋。
我将头发高高盘起。
拿起妆台上那支光润的菩提簪子,插入发髻之中。望着镜中纤细柔弱的自己,心中叹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