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小手指勾在一处。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傻狗。”
我们像小时候一样,竖起大拇指来给彼此盖了一个一定要信守承诺的印章。
很晚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宿舍关门了。
我推开他,穿上棉衣,提起书包,拿起那叠稿子,往门外跑去。
我不敢看他,我怕自己心软。
我关上门落荒而逃,逃命似的,我一口气跑了出来。
前台小姐姐笑吟吟地看着我。
“走了呀!”
我点点头。
“你们晚上有人值班吧!他……他身体不大好,请你们留意一下他。”
“哦,这样啊!好的,我会跟值班室说的。他好帅啊,像明星一样。”
我戴起帽兜,出了青鸾馆。
风雪席卷而来,彻骨的寒意立马将我掩埋。
我堪堪赶在宿管阿姨给大铁门上锁的那一刻跑到宿舍大楼前,带着满身的寒意挤了进去。
宿舍姑娘阿絮看到我满头雪白地走了进来,诗情大发地吟诵道:“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老万,你怎么才回来啊?有你两个电话,不对,是两个男人打来电话,一个是你家王二,打了好几次,一直问你回来了没有。一个说他姓陈,好像叫陈烟。”
“陈烟他说什么了。”
我手脚冰冷地脱掉沾满冰雪的靴子,转身找保温杯,发现我的杯子不见了。
我把杯子落在青鸾馆了。
我拿了口杯,接了杯热水。
端着杯子坐在窗下,发呆。
“你怎么啦?”
另一个姑娘阿珂见我神情恍惚,从床上探下头来。
“没什么。”
我极力掩饰。
“那个陈烟,他说什么了。”
我望着阿絮。
“没说什么,他就说祝你圣诞快乐,也祝我们全寝室圣诞节快乐。”
阿絮传达完电话内容就爬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