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指导员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们要做的隐秘,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举发马晋宁的,那样我们就没法继续隐藏在伪军中了。
组织上没有通知我们撤离前,我们还得忍辱负重的待在敌人内部。”任道远解释道。
“魏武,你去把报纸取来,我们用报纸上的字、拼出一封举发信。”指导员说道,魏武答应一声就出去了,很快抱回来一摞报纸。
十来个人按照任道远说的,很快找到了相应的汉字,指导员认真的用浆糊把每个字粘好,正在用煤油灯烘烤举发信,突然门外传来一声高呼:
“参见营座!”门外望风的同志大声喊道,指导员赶忙把举发信藏好、躲到后面,指导员在伪军中、只是普通士兵,其他同志则手忙脚乱的藏好报纸、剪刀,任道远马上趴在了床上。
“任连长,你今天真是太唐突了,团座很生气。
我跟团座据理力争、说你被打了二十军棍,必须静养、不便出城执行任务,建议让其他两个连去,但团座勃然大怒的说,就是要你长长记性、看你今后还敢不敢违抗军令。
团座命令你们连、连夜出城,去水泥厂工地协防,走第八联队把守的东门出城。
唉,军令难违呀。”三营长一脸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任道远坐起来说道。
“你们赶紧去军械库领枪弹,你记得要坐担架出城啊!”三营长交代完就离开了。
大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肯定不能拖,任道远要过举发信,他身有“棍伤”、让副连长帮他领枪械,他要趁这个时间、去把举发信送到特高课去。
在指导员他们的掩护下,任道远混出了军营,时间紧急、他快步朝特高课的方向走去。
任道远在半路上想让一个乞丐帮自己去送信,但突然想起来自己穿着军装、很容易被查到,于是他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在路边捡了一块鹅卵石。
特高课门前这条路、行人极少,但特高课的人也知道恨他们的人多,所以这条路的路灯很密集、夸张点儿就叫明如白昼,所以任道远要想人不知鬼不觉把举发信送进去、也不得不费点儿心思。
一辆马车路过,任道远攀到了大门口特务看不到的那一面,算准了提前量,将包着鹅卵石的举发信、投向守在门口两名汉奸特务。
“啪!”
“啊!”
一名汉奸特务惨叫一声、左手捂着嘴,右手就准备掏枪,但马车明显不愿在这条路上多停留,快速通过了特高课门前。
“这是什么?”另一名汉奸捡起砸中特务嘴巴的、包着鹅卵石的举发信,看了一眼就往院内跑去,但特务课长苏承旭、副课长刁魁义都不在,他们都去吉原伎町参加庆功酒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