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饰里面褚橙最不愿意戴的就是戒指,裘放是知道的,她觉得这是束缚。
“承诺和誓言物化出来的东西,总感觉像枷锁。”
是以无论广告词多动听,做工多精美,都撼动不了褚橙心底的天然反感,即便给她戴戒指的人是裘放。
褚慧的化妆间应有尽有,唯独没有戒指,连花戒都没有。
或许曾经囿于婚姻,褚慧向往自由,自我价值对她来讲远高于浅层皮相的愉悦。
陈昱伟很不理解为什么褚慧不愿意再生一个儿子。
他父母思想固化,只要褚慧松口,就算最后不生,他也不会逼她,他爱褚慧,但需要褚慧有一个态度。
但褚慧出了月子就着手准备离婚,速度快到令陈昱伟觉得她有了新欢,连带着对褚橙也带了恨意。
陈昱伟和褚慧的爱情在褚橙的世界里完全是负面教材,她虽知道得不多,但足够重建她的爱情观。
褚家三个大人性情都好,褚橙自然也不是个悲观的人。
但婚姻和戒指,在她这里颇具悲剧色彩。
裘放则不同。
裘伟杰和罗丹宜彼此间感情深厚,他不信命,但他信褚橙,信爱情。
褚橙的枷锁,于他而言是极度渴求的灵魂共生。
两人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意思,但少有的都不愿意妥协。
洗完澡出来,褚橙就把戒指取了下来。
裘放看见了,但没说什么。
四目相对,空气里满是低气压在流淌,褚橙动了动有些僵的手指,主动解释,
“戴着不舒服,很硌手。”
裘放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把人扯上床,抱着她躺下,谁都没开口。
窗外接连不断的烟花爆竹声,喧嚣热闹。
屋内诡异的静谧,褚橙睡意全无,她以为裘放那句“毕业后结婚”是调情句子。
就像他荤素不忌的骚话一样,纯粹只起调动感官的作用,过了就过了,没什么实际含义。
但那枚戒指让她惊觉,裘放是认真的。
褚橙感觉自己好像玩脱了,事实上,就算褚女士不反对,她也从来没想过能和裘放多长久,更遑论步入婚姻。
晚上愿意和他鬼混,一是生理促使,更重要的原因是裘放做了结扎。
没有后果的享受,还能使唤裘放,学习也没耽搁,褚橙是很乐意的。
但要让她负责,这事就另当别论了。
她预感自己接下来的话略带点攻击性,用邓冲的话来说,大概就有渣。
她正酝酿着怎么敲打一下裘放,让他别这么头脑过激的时候。
头顶传来了沉闷的声响,“想回你自己房间睡?”
褚橙愣了下,她可没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