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棋不定,似乎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褚橙指尖缓缓抚过护照扉页上的白底照片,呢喃嗓音又轻又哑,
“裘放,我应该不...喜欢你的,真的....一点点也不喜欢,你也别喜欢我了,敬酒有什么好的,你结婚我还是坐主桌好了....”
自我麻痹式的欺骗安慰,作用仅维持了几秒。
浓密卷翘的长睫终兜不住重量,汹涌的泪就那么无声往下落。
转眼间,泪水就把寸照浸湿。
褚橙伸手擦干净,但无济于事。
她眼前模糊一遍,依旧看不清裘放的脸。
*
褚橙的生活突然开始变得有规律起来。
平日十个闹钟都未必能催起床的人,每天七点准时起床。
出门跑一个小时的步,然后拖着被她挠得没一块好皮的大腿回家吃早饭。
她有中度胆性荨麻疹,不吃抗敏药去剧烈运动,纯粹自虐。
一双本来白皙的长腿,没几天就全是青红相交的长条抓痕,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回家吃饭也是宛若行尸走肉,吃着吃着,脸就埋到碗底去了。
即便泪流满面,她也哭得小心翼翼,掩耳盗铃般低声啜泣。
更别提她青天白日走神,在家也要平地绊脚,一个没注意不是花瓶碎了扎到她鲜血直冒。
就是不小心踢到桌角腿,指甲盖裂了。
向来刀子嘴豆腐心的古菁华看了都有些泪眼婆娑,背地里和褚松柏念叨,
“你说这孩子这回又是怎么了,我不敢问她,又不敢轻易劝,就怕她又钻进了陈昱伟那个烂人烂事的牛角尖里面,看她这样我真是揪心的疼,我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就突然成了这样,小慧面上不说,心底看她这样多难受.....”
褚松柏没说是因为裘放,不然古菁华更得急得睡不着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周,褚家三个大人知道她是又和自己较上劲了。
上一回这样,还是初中那会儿去找陈昱伟。
回来后被伤得体无完肤,连续自虐了一个月才算完。
褚慧顾忌着她的自尊心,没轻易问也没多劝。
一边纵容她出门自我放逐,一边等人晚上睡着偷偷给她抹消炎药膏。
直到临近回国的日子,褚橙突然提出想开学再回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