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先挑起来的口嗨输了,和人讲道理也败了。
裘放信口拈来的各路莫名其妙的骚话,她更是一句都接不住,现在反倒被人堵得哑口无言。
褚橙呼吸渐渐粗沉,潮红面色亦开始衰败。
就很突兀的,按照她绝不向裘放低头的性格,本该站起来痛骂裘放这个登徒子一顿。
可她哭了。
应该说生理情绪,先于她乱糟糟的大脑做出了自我防护。
因为她本身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流泪。
她横着裘放的双眸和脸色皆凛若冰霜,高贵得不容人侵犯半分,即便是言语上的也不行。
晶莹的泪亦嚣张地挂在她轻颤不止的长睫上。
她没说话,连眉心都未蹙一寸,自然也没哭出声。
她就用那张挂着泪痕的高傲小脸定定看着裘放,无声痛斥他对她犯下的一切罪行。
精致到动人心魄的五官,明明白白勾勒出了她对裘放今天种种过分行为的审判,
“全是你的错!”
虽然无声,但格外有力道。
她满脸的委屈、愤懑、傲气和不服输皆化为实质,直接将裘放幽深的黑眸狠狠撕扯出了一道口子。
随着她通红眼角不断堆积、盈满、成型的泪珠,那口子也开始恣意坍塌,最后成了道再也圆不回去的裂痕。
黑眸里的玩味和戏谑被吞噬殆尽,唯余内疚和那一丝怎么也散不去的占有欲依旧残留着。
裘放胸腔狠狠一窒,继而四肢百骸都开始抽疼。
全世界他最不愿伤的就是她,偏她非要用折辱自己的方式折磨他。
他甚至不知道俩人现在这针尖对麦芒的激烈争吵,到底是为了他犯下的哪桩罪。
想完又觉得是他活该。
明知道褚橙固执不接受欺骗,他非得兵行险招联合周思倩诓骗她。
裘放闭眸长叹了一息,再次抬眸看向褚橙的眉眼皆掠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