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车,疲惫地朝着房间里走去,路过客厅时。
“你去哪了?”阴冷的声音突然从沙发方向传来。
安恋整个人顿时一僵,条件反射的生理恐惧又猛然席卷至整个身体,开始有些微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按不住忐忑地转过身答道,“父亲家。”
“呵,这么晚?”
曾衍抬起戴着手表的手,指着显示凌晨4点的表面,轻蔑一笑。
“嗯……”安恋实在没有力气编造借口应付他,干脆直接道,“我累了,先去睡了。”
曾衍一愣,明显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的态度对他说话。
下一秒,他起身迅速走过去,狠狠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强行拉过来不得不面对他,阴狠道,
“你再说一次?”
安恋看着这倏然放大的面孔,不如往常一般惊恐,她只是倏然替自己这十年来不值当的付出与隐忍,感到那么可悲。
“呵呵……”安恋忍不住红着眼眶笑出声,只是那笑声听起来那样的凄凉。
曾衍皱起眉,对这出乎意料的笑显然是产生了些失控的慌张。
“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安恋冷冷道,明明像是质问,语气却仿佛一点都不想知道答案。
曾衍不知为何,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拧着眉,定定盯着她的脸。
安恋却是伸手想推开胳膊上的手,却被他迅疾地伸过另一只手死死牵制住,
“你今天是活腻了?”
男人狠厉的话语传入她的耳朵,又一次扎在她的心上,还是疼到眼泪没出息地涌了出来。
曾衍厌恶地看着那些刺眼的玩意儿,视线向下却倏然发现她衣服第一颗纽扣没扣上,眼中怒火瞬间燃起,声音再度低沉了好几个气压,
“你的扣子,谁解的?”
安恋愣了愣,低头看了看领口前蝴蝶结下露出的丁点肌肤。
大概是刚刚没什么心情好好扣衣服,所以没注意吧。
她没有力气解释,也不想再徒劳地解释了,随口说出了一句连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
“你觉得是谁就是谁吧。”
曾衍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刺激得暴怒,胸口顿时被戾气灌满,他控制不住愤怒地掐住她的脖子,咬牙说道:
“你想死是吗?!”
安恋只觉得一阵剧痛朝着她神经袭来,可这剧痛不是从脖子上,而是从心里。
她没有求饶,甚至没像往常一样挣扎,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任凭最后一滴眼泪从眼缝滑而出,从压迫的喉咙中挤出平淡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