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这个「业障」入体的凡人吧,平常人只要沾到一点点「业障」,不出几日就会变成一个没有理智,只知道杀戮的怪物,我观她体内的「业障」可不像是仅仅只染上几日。”
魈抱臂看向已经被留云借风真君解除法术的神里落,向着身旁的留云借风真君问道。
“此事我也不曾知晓,她说她是从稻妻过来的,兴许是在稻妻得了高人相助,封印了那些入体的「业障」,只是单单这样能支持的时日不多,歌尘现在每月要她吃一种丹药压制,而她研究着怎么加固封印,边研究边试验,这才一直支撑到了现在。”
留云借风真君看着给洛弈顺毛的神里落,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她。
“你经受过千年的「业障」腐蚀,有什么办法清除业障吗?”
“没有。”魈用冷淡的语气回道,如果他有办法的话,那五夜叉也不会仅剩他一个。
“千年积累下来的「业障」,如若没有帝君不时送来的药剂压制,我恐怕也难以承受,平时「业障」试图侵蚀我的意志,都只能靠自己咬牙压制。”
留云借风真君还是有些不死心,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追问道:
“连帝君都没办法全部消除吗?”
“是。”
魈十分平淡地回了一句,这句回答无异于已经给神里落宣判了死刑。
山顶上,二人都不再言语,静,死一般的静。
另一边却是唯美的故友重逢,少女柔和地顺着白狐细滑柔软的毛发,时不时地摸摸他的头。
白狐在少女怀里嘤嘤叫着,他睡得很熟很熟,他做梦了,梦见那个几年前的少女,她会为他烤鱼,会带他去城里,会不厌其烦地为他顺毛,会......
聪明如白狐早已知道这是梦境,只是他不愿醒来,不愿毁了这场阔别近三年的“重逢”。
神里落虽然不舍,却依旧放下洛弈,往留云借风真君的方向走去。
“留云师叔,送我回去吧,我已经离开够久了。”
梦碎了,从被放下的那一刻,就碎得七零八落,然后碾碎,变成一摊灰尘,被风吹起,飘向远方。
站在一片虚无上的白狐用两只前爪死死按住仅剩一点点的梦境粉尘,风好大好大,要把白狐给吹走,然后再把他死死护住的粉尘吹飞。
白狐没法,收回前爪,一口把剩下的粉尘吞了下去,嘴里顿时泛起细细密密的疼,而且不仅仅是嘴里,食道,胃里,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穿了一样,粉末穿过身体向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