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吧?”见蔺家主身体摊开四仰八叉地往后重重倒去,溅起一屋子的灰尘弥漫,余淮生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屈腿蹲到蔺家主身侧,着急忙慌地查看蔺家主的情况,好在蔺家主气息平稳,脸颊绯红,嘴皮时不时还抖动着打小呼噜,怎么也不像是受伤的模样,见此,余淮生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落了地,即便如此,余淮生仍旧抬头看向獬豸,有些不满,也有些担心:“你到底对他干了什么,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我告诉你,他可是我的朋友,同样也是当今南相的小郎君,你别下手没轻没重的!”
“你大可放心,傻小子,老夫知道深浅的”獬豸学着一梅师伯的模样不屑地给了余淮生一个大大的白眼,这獬豸苏醒没多久,就新的世俗规矩,好的没见学多少,坏的却已经能活学活用了。
“你管这叫知道深浅?”余淮生有些无语,也对獬豸轻蔑的态度感到恼怒,加上殿内寒冷,导致余淮生原本就较旁人更加白皙的脸庞显得更加的苍白。
“你别冤枉老夫,老夫就只是对着他吐了一口你积攒于体内的浊气而已,你个傻小子至于将老夫想成那种草菅人命的魔头吗,你是不是对老夫的本体有什么误解,老夫乃...”獬豸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模样。
“那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口浊气出自你身体,你好生想想,这么长的时间,你喝了多少酒,老夫见浊气缠身对你的五脏六腑不利,便将浊气存于影像内,这不正巧,有了用武之地”獬豸上下打量余淮生,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与其说是怪异,还不如说是在憋笑:“傻小子,你难道就没发觉此时自己的身体格外抖擞,少了许多平日里让你精神不济的衰败之气,多了几分神清气爽?”
“你的意思是...蔺家主只是喝醉了?”余淮生单眼微眯,扬起下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獬豸,同时,余淮生也快速地自查了一下识海,确是如獬豸所述,余淮生此时顿感脑内清净,经络顺畅,虽没有身轻如燕那般夸张,但是神清气爽是的的确确存在的,余淮生心中不禁暗叹,獬豸带走的这口浊气,仿佛打通了余淮生的身体内之前一些紧闭的门,身体得到苏醒,灵气沸腾,毫无阻碍地在余淮生体内穿行,滋润着余淮生的每一寸血肉。并且,这股灵气强大却不霸道,相反,是如万物润无声的浇灌,要不是獬豸提醒,余淮生内查,恐怕作为身体主人的余淮生也不一定能够第一时间感受到自己身体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感觉到了什么?”寄生于余淮生身体内的獬豸在感官上与余淮生是有一定的心灵感应的,余淮生既然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相信獬豸也有同样的感受,只是感受来得不如余淮生那么真切而已。
“说不好...”余淮生摇摇头,惊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觉得这种变化让自己更加舒坦,但具体的余淮生却答不上来,因为余淮生的身体似乎又没有什么实质化的影响和变化。
“要不你再探探看看,看还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盘脚悬浮于空中的獬豸飘飘荡荡落到余淮生身侧,单手托腮,满脸好奇地看向余淮生,眼中似有星光。
“先不慌讨论这个了,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得先解决我们的困境吗,问你,现在我该怎么办?”余淮生看了看地上躺着吧唧着嘴巴似乎在做美梦的蔺家主,抬头有些忧心地望向挡住视线的巨大琥珀,琥珀前还有一群神智不清的人等着自己去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