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摸了摸她的头:“是的,你几岁啦,珍妮特?”
只有已成年的巫师才有资格参加切磋会,但看着珍妮特的个子,凯瑟琳有点摸不清她的年龄。
珍妮特仔细想了想:“我可能,可能22岁了,我不太弄得明白那些数字。”
凯瑟琳了然,弃星上的人自然不会接受科学的系统教育。
“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凯瑟琳牵着她的手,两人站在一起倒真像姐姐与妹妹,“香囊或者小一点的布袋都可以。你没有什么想要的吗,珍妮特?”
连沉稳的安提戈涅都不见了踪影,凯瑟琳并不觉得珍妮特完全不在意摊市上稀奇古怪的商品。
珍妮特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和哥哥的其实完全不用添置什么日用品,我们在哪都能生活。”
“我想赢,凯瑟琳姐姐。”她抬头认真地看着凯瑟琳,“妈妈说过,只有一直赢,我们才能离开弃星。我想赢,然后面见主教,向他许一个心愿。”
凯瑟琳心中一震。
她捏了捏珍妮特的手:“我们会的。”
深夜,院子里传来铲子刨地的声音,我怎么都睡不着,只好下楼查看,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个黑影在偷我埋在院子里的东西,锄头一下又一下,砸得很深,我一怒之下拿起铁锹准备制止。
就在我蹑着脚快要靠近他时,黑影转了身。
我看清了他的脸,惊讶到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
对方想跑,我不准。
为了不吵到我的宝贝休息,我只能一铁锹砸下去,让他睡会了。
世界安静下来。
我怕他再作怪,想彻底杀死他,可看着那张脸,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我只好把他绑起来,回了房间。
房间中本应该酣睡的宝贝此刻却坐在床上,迷朦地看着我。
祂说,我饿了。
我亲亲祂,说,我给你弄些吃的来。
于是我又回到院中,走到曾经埋下的东西前。
我拎起锄头,站在黑影站过的地方,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混杂着红色液体的泥土上。
孤寂的砰声掺在夜里格外刺耳。
我听到了脚步声,即便很轻很轻。我猛地转头,看见了跟我一模一样的脸。
祂手里握着一把铁锹,漆黑的双目此刻死死盯着我。
直觉告诉我快跑。
可是晚了,头顶的剧痛瞬间袭来,我两眼一黑
没有痛感,没有血味。
我期待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倒在地上的像是我,天上的眼珠子转啊转,我在树上大笑。
我的病又犯了吗。
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空荡荡的后脑勺。
宝贝也来了,祂坐在我的尸体上。
我饿了。祂重复道。
我从自己手里抽出铁锹。
饿了。
我拿着铲子,挖在已经干涸的红土地上。
土坑慢慢扩大,我看见了层层叠叠抱在一起的东西。
最下面的是累累的白骨,最上层的是是一群和我长得一样的人类,他们的眼睛还睁着,却有白色的虫子从他们耳朵,睁开的眼睛,嘴唇一一爬过、缠绕。
我……该在乎吗?
祂在一旁的尸体上,见我愣在原地,触手上的眼睛开始尖叫。
饿了,宝贝饿了。
反正他们都是伤害宝贝的人。
我用铲子将尸体的一块儿切给祂吃。
祂不吃。
不新鲜。
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