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章也算是聪明人,看见散兵对阵,根本不是对面对手后,大声招呼起来:“列阵,列阵!”
李家部曲毕竟占据了城门防守的优势,很快就集合了起来,将对面堵在了城门口的一片空旷地带。
同时,李家部曲中的弓箭手也登上城门,开始向下方射击,想要压制住对方的攻势。
眼看着局势即将得到控制,却不想门洞里传出一个清朗的青年笑声:“黄叔叔,右边就交给你了,程叔,左边则归你,我自破中路。我们以此为赌,我若是先破阵,两位叔叔输我一匹好马如何?”
“走了,跟上我!”
随着青年大喊,门洞中冲出一道惊若游龙的身影,只见这青年英气杰济,猛锐冠世,胯下一匹剽黄马,手持一杆玄黑精枪,直冲李家部曲。
看着战马踏蹄而来,李家部曲这边顿时慌乱起来。
虽然在军官的呵斥声中,勉强还维持的住阵型,但显然已经暴露了内里的虚弱。
那青年哈哈大笑,在冲到战线前一拉马蹄,战马前蹄腾空而起,随后重重一踩,直接将面前一个持盾的士卒踢飞了出去。
同时,那青年弹出身形,手中长枪灵动,或刺或撩,或砸或绕,竟在短短的瞬息之间,撕开了一个口子。
“诸君,请随我来!今日我孙策为诸君开路!”
原来这青年竟是孙坚孙文台之子,袁术恨不能收为义子的虎儿孙策孙伯符。
孙策大声呵斥,再驱动战马,杀进了李家部曲之中。
在孙策身后,又跟进来几骑骑士,掩护着青年横冲直撞,硬生生冲动的李家军阵开始不稳起来。
那些先行冲进来的老兵们顿时大喜,纷纷发喊,冲击的更加凶猛。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李家部曲大阵隐隐有崩溃的迹象出现。
孙策越战越酣,大声战呼,死在他手里的李家部曲已经上了两位数。
要不是李家部曲的援兵不断从各处赶到战场,加入到阵地中,恐怕大阵早就被孙策给冲破了。
可即便如此,大阵也已经扭曲变形,并且向后退出许多。
而孙家军中的强弓劲弩,直接和城墙上的李家部曲弓手对射起来,虽然以下敌上,却竟然不落下风,简直凶悍之极。
刘晔呆呆的看着孙策来回驰骋,枭勇无匹,在他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此人就是孙伯符?”
刘晔想起之前有听说过的风传,孙坚之子孙策,继承其父勇烈,虽年仅二十,却骁勇善战,精进勇猛。
原先刘晔是不怎么信的,可现在现实却给他上了一课。
孙策竟仅凭一人之力,压着优势兵力的李家部曲,更可怕的是,现在落入下风的却是人多势众的李家部曲一方,靠着不断赶到的增援苦苦支撑。
若是情况没有变化的话,那最后先崩溃的还得是李家部曲。
“世叔,速速派人砸开门板,取可燃之物堆积在大道中央,让我军部曲缓缓后退,等到退到可燃物品后时,点燃放火,以火阻敌,好给我军争取调整的时间。”
刘晔看出李家部曲这一边虽然人多势众,可好多人却使不上劲,不如抽调一些人手出来制造防御工事,好争取缓冲。
李章一听,顿时点头赞同,赶忙让手下军校去办。
广陵郡兵和李家部曲毕竟都是广陵本地兵马,在城中都是地头蛇,很快就敲开百姓家门,取出了柴草,煤炭,木柴,木板之类的可燃之物,堆积到了城门广场的后方。
这时候李家部曲的阵线已经严重变形。
两翼的孙家部曲虽然在两位虎将的带领下频频猛冲,但局势尚可控制。
未有中间,孙伯符其势骁勇无匹,无人可当,眼看着就要破阵而出了。
无奈,李章明知道一旦下达撤退的命令,很可能就会让整支部曲崩溃,却依然只能硬着头皮命令部曲慢慢后撤。
“哈哈哈,敌人退了!他们挡不住我们,要跑了!”
孙策敏锐的察觉到李家部曲的后撤,立刻高声大喊起来。
在他身边的十几骑护卫也纷纷跟着喊了起来,李家部曲这一边的士气瞬间跌到低谷。开始有士卒脱离队伍,直接往后逃跑。
眼看着阵型就要彻底崩溃,刘晔突然冲了出来,拔出长剑,直接手起刀落,将几个刚开始逃跑的士卒全部砍翻。
“敢有逃跑者,斩!”
“今日有敌无我,有我无敌!胜则生,败则亡。”
刘晔举着带血的长剑,大声喊道:“将偷袭之敌赶出城去,全军每人赏钱两千文,绢帛各一匹!有功者另赏!”
刘晔一边行军法,一边又后赏。
严酷的军法加上丰厚的悬赏,终于重新振作起士气。
眼看着李家部曲军阵渐渐稳定住了,却不想突然一阵慌乱,随后一匹剽黄马竟透阵而出。
刘晔仔细一看,此人竟然正是孙策孙伯符。
“你是敌将?”
孙策破阵而出之后,竟然没有急于回撤,而是奇怪的看着面前这个身着文士服的敌酋。
刘晔紧张的握住手中长剑,全身警惕的紧盯着对方。
可别以为刘晔真就是个文弱书生,其实他擅剑技,有勇力,否则也做不到十三岁就将父亲的亲信仆人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