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鬼府之内发生了变故,导致鬼府之内有人脱身。
“这帮人要么隐藏身份,惶惶不可终日。
“要么则是想要铤而走险……在他们知道焦尾琴在叶家的时候,便有了百年叶家的那一夜波澜。
“只不过,他们并未找到焦尾琴。
“而去刘家的这批人,虽然同样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我总感觉他们和道真应该并不是一路的。
“就算同样是从无心鬼府出来的,做法也完全不同。
“一旦他们能够拿到焦尾琴,并且解开了其中的秘密,说不定,就能够对抗鬼府府主,真正主宰此后的人生。”
叶惊霜闭上了双眼,想到叶家那一夜蒙难,只是为了这一尾古琴,心中便是有种说出来的愤恨和难过。
不过她经历这般波折,倒也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江然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来下意识的想要拍拍她的手,却又感觉好像有些不妥。
伸到了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
此举反倒是引起了叶惊霜的注意,抬头小心的看了江然一眼。
江然倒是有几分不自然,咳嗽了一声说道:
“不过这样一来,这件事情里便有了一处古怪。”
“哪一处?”
叶惊霜低下了头,轻声询问。
江然则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床上的刘文山:
“如今倒是不敢妄言,一切得等你这姑父醒来之后再说。”
心头却忽然浮现了明月的话。
在明月的母亲去世之后,刘文山续弦生子。
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其实是很常见的。
都说车马很慢,一生只爱一人。
但……纵然是在车马更慢的时代,三妻四妾也是寻常道理。
所谓一生只爱一人的感怀,无非是某一个特殊时代的烙印罢了,这事跟车马又有什么关系。
江然也不会以此绑架,让刘文山在妻子去世之后,也只能孤寡到老。
不过,既然当年的事情闹的这么大。
想来也是有过一场刻骨铭心,这般轻易续弦,倒是让人平白看轻了。
亦或者,这里面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缘由?
江然于心中稍微琢磨了一下之后,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现如今的关键,也不在此处。
他看了看叶惊霜,笑着说道:
“去休息吧,今夜这里我来守着。”
叶惊霜摇了摇头:
“怎么还能麻烦你……你帮我的实在是太多了。”
“其实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对这焦尾琴也有些好奇了。”
江然笑着说道:
“在刘文山醒来之前,一切都可能发生,还是我亲自守在这里,比较安心一些。
“恩,你若是不想走,也可以在这房间里就付一宿。
“咱俩一人一把椅子,打坐到天亮就是。”
“也好。”
叶惊霜点了点头。
不过这房间里倒是没有什么椅子了,桌子旁边还有两条长凳,并列一处,盘膝而坐能坐两个人。
江然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了叶惊霜的身边。
此一夜无话,转日清晨,江然自行功之中醒来。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刘文山,见他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便轻轻摇头。
正要起身,却忽然感觉不对。
猛然看向了身边的叶惊霜。
就发现这姑娘面色苍白,眉头紧锁,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呼吸之时口鼻之间有剧烈喘息之声。
“这是……走火入魔了?”
江然不敢怠慢。
行气之时有四相,一风二喘三气四息。
前三相为不调之相,第四相方为调相。
江然第一次获得那六十年内力,引长啸入空谷,正是第四相的表现。
如今叶惊霜明显是处于第二相。
若是放任不管,任由她气脉流散,只怕会有大祸。
当即顾不上其他,伸手一探,却不是按在了后背上,而是按在了心脐之间。
此处颇为尴尬,却又异常关键,如今是非常之时,江然也顾不上些许小节。
造化正心经内息一转,内力顿时滚滚而入,另外一只手此时放才落下,抵在了叶惊霜的背上。
两掌内力一运,顿时将她体内情况明察秋毫。
当即运转内力,平复她体内翻腾气血。
这件事情绝非是内力深厚就能轻易做到的,内力行于旁人体内,便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