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另外三个光球也出现了画面:
顾医生、秦工、卫英卓,三个光球里的背景都是西侧,他们各自拿着冲锋枪,朝着某个方向开火。
子弹跟雨点似地往外射,弹壳飞奔四溅,像是没有一个具体的目标点。
短暂时间内,她根本别想看到一个实质性的结果,反倒他们脸上的表情,有一种垂死挣扎的绝望感。
“卿哥!”秦泽洋大声嘶吼,而后哑声道,“安硕和姓翟的呢?他们是躲起来了吗?怎么不上去帮忙?”
李景熙的声音在颤抖:“因为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秦泽洋睁大了眼睛,终于明白光球的作用:当对面的人完全失去生命特征,他们就会像这群人一样进入光球。
七个光球,说明他也是其中一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七个光球里面,应该没有景熙的位置。
他眯起眼睛,冷静地问:“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问题没有得到回应,他转过头,顿时心慌意乱起来。
沉思中的人垂着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上半身的卫衣被扯破了,她索性脱了下来,灰色羊绒衫松垮罩在身上,显得她更加细瘦纤弱。
这时,脚底传来一阵热,热得他快出汗了。
他偏头朝办公室看进去。
在窗户和办公桌之间,挂着一个室内温度计,屏幕上的金属指针,正在缓慢向红色区域移动,像是预警危险的信号。
“这是什么情况?”
‘砰!’一声巨响。
他吓了一跳,又瞥了温度计一眼,发现指针停留在50摄氏度。
再看向圆球,画面消失了。
身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他赶忙收回视线,朝楼梯方向看过去。
李景熙坐在阶梯上,双手并拢抱着外套放在膝盖处,脸埋的很深。
“我有点站不住了。”她出声。
“那休息一会儿。”秦泽洋抓着扶手,探头观察。
想宽慰一番,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是觉察到自己的动静,景熙又说道:“在五楼的时候,也出现了一样的状况,只要休息好了就没事。”
秦泽洋松了一口气:“好嘞。”
有光线轻柔地照在她的头发上,跟光球的昏黄形成剧烈反差。
他抬起头,注视着水面的方向。
稀薄阳光透过云层探出来,洒在白雾掩映的水里以及工地褐色的土地上。
已经承受了一天的高强度压力,他终于有一种低落的情绪中,渗透进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又开始思考能量的问题。
虽然接受过顾安和的治疗,但他并没有体会过战斗的那一刻。
姓翟的说,被能量笼罩的感觉很像猎物逃亡时,被逼入绝境后,一刹那被激发的原始野性。
这时,猎物转向面对内心的懦弱和恐惧,勇敢回身直面捕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