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任含秀终于有了反应。
傅正卿转过身。
须臾间,唇角带着的柔和笑意,像烟尘般随风飘散。
他就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计算机,掐着精准的时间戴上面具,不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
“要喝水吗?”傅正卿走向茶几。
“我不渴。”任含秀局促地看着他,动了动麻木了的脚。
傅正卿坐到沙发上,从架子上挑了一个玻璃杯,放到水壶底下,伸手按下壶顶按钮。
空间里浮动着流水的声音,搭配着大屏里的深海洞穴,莫名有一种契合感,让她感到心安,僵硬的脊背也松弛了下来。
傅正卿拿起杯子,轻轻晃荡了两下,姿态优雅。
有一瞬间,她误以为自己正身处于某个高档酒会,周遭全是觥筹交错的人。
“怎么了?”傅正卿喝了一口水后,把杯子放到玻璃桌上。
“我想到了那个可怕的画面。”任含秀越过傅正卿的肩膀,看着窗外。
盆栽在夜灯的照射下,像极了跳跃的火焰,同学们四散逃窜,木质材料的家具被火焰包围,明明没有汽油,她却闻到了刺鼻的臭味。
“都是我的错。”任含秀低低地呢喃着,脸颊抽搐得厉害。
“任含秀。”傅正卿声音严厉。
任含秀缓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再次呻吟出声:“是我,全是我的错,是我把他们带进去的。”
“你先坐下,”傅正卿平复口气,“我们好好谈谈。”
任含秀抖抖索索地走到对面,坐到沙发上。
“任含秀,”傅正卿再次叫她的名字,等她看过来,才开口,“他们选中了你,如果你不答应,也会选别人,尽管我不知道你怎么跟他们有了联系,但你肯定是被胁迫的,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