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卿解开安全带,侧头看着她,拇指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了两下。
姑娘蹙了蹙眉,歪过了头。
他坐着看了一会,俯身在姑娘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这时,有村民们陆陆续续往他们停车的地方走来,用义城方言谈论着他听不懂的话题。
独自一人下了车,进了路边的小店。
店主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叔,他坐在柜台后面,看到有人进来,抬了抬眼皮:“要点什么?”
傅正卿扫了一圈,视线停留在柜台里的烟上:“来包烟。”
“‘云烟’吧。”店主笑,“看你穿的这么好,配得上抽这个,二十块。”
傅正卿点了点头,问:“村子里有没有人会画画,我跟女朋友来这里玩,想留个纪念。”
大叔从后面的柜台里拿过一包云烟递给他,说:“有是有一个,只是现在画不了了。”
“怎么说?”傅正卿把烟放进口袋。
“他的右手残废了,眼睛也有一只看不见了,”
傅正卿放在口袋上的手停滞了一两秒,垂眸沉思。
情况和他记忆中的画面对上了。
店主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热情地说:“从这条路下去,到头就是他家,很好找。”
李景熙感觉有人逼近,她用力睁开眼睛,看到走过来的是正卿时,稍稍松了一口气。
“去问路了?”她揉了揉太阳穴。
刚才那一觉噩梦连连,一直到睁眼的一刻还感觉鬼怪在后面追赶。
“画师就住在前面,”傅正卿坐回驾驶座,他把店主描述的情况说了一遍,“不一定能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无声地看了他一会,而后问:“你觉得他是真的画师吗?”
“应该是吧……”傅正卿发动车子,忽然又摇头,“我现在没法确定,越靠近他越让我不舒服。”
李景熙没有说话。
她伸过手,扣在他手背上。
傅正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但绷紧的心弦却放松了下来。
从小店再往前行驶了一公里,车子抵达画师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