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提到剥山竹这件事,他还真的想不起来。
翟子安和她客气地聊了几句,送走以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李景熙感觉自己像个闪着几千瓦的电灯泡,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垂头看着桌面上的画。
“怎么样了?”翟子安问。
“啊?”李景熙抬起头,茫然地接收着他话里的意思,继而一副悟出真理的表情,很认真地分析,“虽然我不了解她,但我觉得她这人不错,你俩很合适。”
翟子安看着她,一副无语的表情。
半晌,他摊手:“把图给我。”
她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翟老师问的是图,忙递过去。
翟子安蹙眉:“这——确定是你爸爸?”
“我确定,”李景熙沉思片刻,“我,叫过他爸爸。”
“他是傅自明,正卿的叔叔,”翟子安垂了垂眼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在格拉斯庄园见过他。”
她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鸦羽似的眼睫垂落,瞳孔映射出一丝慌张。
翟子安只觉得手里的纸像在热油里炸过一样,烫的厉害,他深吸一口气,把心底的渴望压制下去。
李景熙完全没有感受到翟子安的心情,她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是他?
格拉斯庄园一面之缘的老人,尽管她没有仔细看过傅自明的正脸,但他戴着眼镜的形象太过深刻,所以画出正脸的时候她没有想起来,眼镜一添上,记忆便如潮水一样涌上来。
他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吗?如果是的话,她和正卿不就是堂兄妹关系。
领悟到这一点,她的脊背一僵。
“据我所知,傅二叔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后代,当年他为了避免和傅伯父争夺财产,一个人跑到了国外隐居。”翟子安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被他领养过?”
李景熙愣了愣,半晌,摇头:“我不知道。”
“你……”翟子安拧眉,“你身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