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实——
她抬起头,看着舞台上的傅阳泽。
傅阳泽已经被人扶起来了,他踉跄了两步,朝郭望舒的方向指了指。
他走到担架边,握住郭望舒的手,在她耳边鼓励道:“没事的,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
郭望舒流下了愧疚的眼泪,她闭着眼睛,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
傅阳泽揉了揉她的头发:“别说话。”
婚礼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郭傅两家的联姻却没有受任何影响,结婚本就只是个过场,他爱她、她却爱他的故事还增添了几分凄美的色彩。
病房里,等所有无关人员全都散去后,傅阳泽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迈步到病床边熟练地拔下郭望舒手背上的针。
郭望舒疼得睁开眼睛,盯着他。
傅阳泽从怀里掏出一根针管,拿出一管药,轻松地掰开玻璃口。
墙壁的光影中映射出两只挣扎的手。
伴随着剧痛,她的腹部出现猛烈的下坠感,五脏六腑如同被钢丝搅动着,她微微张开嘴巴,颤抖地指着罪魁祸首,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你……你……”
傅阳泽一边推针筒,一边瞟了她一眼,笑着说:“好好睡吧。”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气流冲破喉管,声音里带着咯血的破碎感。
“我的需求在不停地增长,一个欲望满足以后,另外一个欲望又涌进我的心里,我永远也无法达到完全满足的状态,以前,你是我填埋欲望沟壑的助力者,现在,你已经成为我通往成功的阻碍者。”
他拔出针,把挂水的针头精准地插回同一个孔洞,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说:“我才是命运的主宰者,别妄图用金钱和血脉来牵制我。”
看着女人脸上茫然的表情,他鄙夷的啧了一声。
“你果然听不懂。”他收起针管,走到窗户边上。
窗外是一片偌大的园林,绿意盎然,光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他深吸一口气,虽然没有开窗,肺部似乎也感受到了新鲜空气浸染的畅快感。
畅快感消失了,但心里腐烂的感觉还在,它会进一步恶化,直到脉搏的每一次跳动把这种颓靡的感觉送到他的大脑,支配着他的意志力。
光明让他痛苦,萎缩的道德感让身体阵阵作痛。
他俯下身,喉管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一匹狂野中奔跑的骏马,骏马抬起铁蹄,过程中掀起腥风血雨的情绪。
他缓缓直起身子,癫狂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