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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
老旧的街道里看不见几个行人,皮鞋踩着路面的‘啪嗒‘声有节奏地浮荡在空中。
铁门的门把上出现一只指节修长的手,旁边的楼道里窜出一只猫,随即便被那只皮鞋踹开。
‘喵’的一声凄厉长音划破寂静。
门被拉开,男人走进门,随即关上。
漆黑如同浓厚到化不开的雾,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男人却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步一步往下,他熟稔地走到铁栏杆尽头,抬手按下柱子上的开关。
灯亮起,昏黄的光线只能探寻到黑暗的一部分,仿佛这里是一个死寂的海底,微弱的磷光根本无法穿透坠落的深渊。
他继续走完剩下的五级台阶,弯身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电视机里播放着不同访谈节目中的片段,片段的主角只有一个人,电视机没有放出声音,因此像是在播放一出古早默片,给整个空间营造出一种惴惴不安的氛围。
他走到桌子前,扔下一串钥匙,抬手拉开墙上的幕布。
墙面上贴着一整面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物脸被剪掉了,但从身形和姿态中依然能分辨出和电视里是同一个人。
他把手里的外卖盒子放到桌子上,打开盖子,飞快地吸溜完面条,随手将垃圾扔进垃圾桶。
空气里漂浮着腐烂的味道,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站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
拉下柜子前的黑色帘幕,破碎的镜子里映射出他扭曲的面孔。
他抬手打开柜门,在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专业的化妆笔和化妆刷,对着自己的脸一笔一笔描摹起来,镜面里的脸孔慢慢成型,勾起的唇角和眉眼都像极了电视机上播放的人。
他合上抽屉,唇角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
翌日一早,景熙先去了一趟顾氏医院,然后再打算去上班。
有代步车确实方便。
病房里带客厅,让她以为自己来的不是医院,而是某个朋友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