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说那有些迷醉的眼眸里散发笑意,希望这笑意可以令陈馀那眼眸中的火焰渐渐熄灭。
夏说道,“汉王兵众将勇,齐王久居齐地,彭越久战于梁地,麾下拥兵数万,将军可与何人比?”
陈馀默然良久,当时项羽只以南皮为中心封其三县,别地皆有属,他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征用。
此时的兵力不过三县的五六千兵马,无法与三者任一人相比,更无力与拥兵数万的恒山王张耳相抗衡,夏说继续道,“燕地动乱,臧荼同样有兵有诏书,韩光本处劣势。天下虽大乱,然楚霸王忙于自治,待解决自身小疾后,回身一击,将军能抵挡否?”
陈馀冷汗直流,他自认此刻更无法与项羽相争,从打探的消息看此刻的项羽正忙于义帝之事,但他依旧可以遗将来击,此不得不防。
陈馀目光闪动,“以先生之言当如何?”
夏说道,“此去东南方向数百里便是临淄城,骑快马一日可到齐地。”
风在吹,树叶呜呜作响,枝丫吱吱呀呀,仿佛在诉说什么。
陈馀默然许久才开口,“借兵,吾并非不曾思虑,然诸王皆忙着攻略,怎会借兵,即便借,又以何还之?”
夏说道,“将军,多虑,汉王攻略三秦,自无暇顾及其他,彭越已被项羽盯上,此刻恐忙于自保,燕地臧荼与韩广之争已为胜负关键时刻,定不会此时抽兵相助,唯有齐王田荣已定齐地,可借兵……”
陈馀在秦末之时费尽心思才博得贤名,依靠其妻的财富历艰难广游而得贤名,可惜不久魏国灭亡,与张耳同流亡他地,受尽屈辱而苟活,差点没忍住与监门小吏打起来,一直等到陈胜吴广起事,陈馀才迎来人生第二春,走到赵国大将的地位。
可惜好景不长,与张耳闹翻,此刻流浪至南皮陈馀历经艰辛,与张耳一样历尽艰辛,可张耳已为恒山王,他却只能以三县为侯,与张耳比起来,小的羞耻。
陈馀有羞耻心,羞耻心让陈馀无时不刻不想着攻击张耳。
人不能有比心。尤其和熟悉之人相比,那会让人抓心挠肺,无法安枕,否则一个普通人能为三县之侯该有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