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继文笑道:“莲兄弟腼腆了些,不爱说话,顺之别介意。”
贾蓉微笑道:“无妨,既然进了青社就是一家人,走,今晚出去聚一聚。”
谢继文问道:“怎么出去呢?我俩可都没有出监牌子。”
贾蓉淡定的摇着扇子。
“跟我来就是。”
贾蓉在前。
二人在后并排而行,离的很近。
贾蓉甚至感觉自己就像个电灯泡。
临近门口,贾蓉在二人身边低语了几句,正色道:“明白了吗?”
谢继文拍手笑道:“妙啊!”
徐莲没有说话,看向贾蓉的目光却是明显亮了。
贾蓉把出监牌子给了谢继文,笑道:“那就这么办,记得小心些,别出了差错。”
谢继文接过牌子,笑道:“顺之放心。”
贾蓉点点头,往国子监大门走去。
负责看守大门的几个小吏自然都认得贾蓉,知道他是司业大人的得意弟子,随身有出监牌,因上前笑道:“贾相公今儿下学晚了一些。”
“有点事耽误了,这就走。”
语罢,贾蓉大摇大摆的出了监。
几个小吏并没有任何怀疑。
紧接着,谢继文上前,亮出出监牌,道:“家里有急事,出监。”
一个小吏上前仔细检查,然后还给谢继文,道:“留个字据,明早回来吗?”
谢继文忙点头,写了个条子。
“明早必回。”
然后大摇大摆的出了国子监。
这时候贾蓉又回来了。
几个小吏笑道:“贾相公怎么又回来了?”
贾蓉无奈道:“忽然想起,忘了拿一样东西。”
“要不要我们去给相公拿来?”
“不用,一时记不清在哪,还得回去找找才是。”
“哦,贾相公请便。”
贾蓉笑着进了国子监,在转角处找到了徐莲,道:“你没问题吧?别露馅了。”
徐莲展颜一笑:“顺之兄放心。”
然后伸出纤纤玉手接过牌子。
贾蓉暗自嘀咕:谢继文跟这位仁兄促膝夜谈,能把持住吗?
原以为徐莲可能会羞怯紧张,后来发现自己想多了,只见徐莲落落大方的把牌子递上去,小吏见了徐莲模样差点呆了,随便看了看就放行。
倾国倾城的女子常有。
倾国倾城的男子真不常见。
一时呆了也是有的。
…
“夜兄,这位是徐莲同学,已经入了我们青社。”谢继文介绍道。
夜梦书差点看呆了。
他发誓,当初见云楼的云浅姑娘都没这么失态过。
贾蓉用扇子敲了夜梦书脑袋一下,正经道:“别发呆了,青社成员来了多少?”
夜梦书惭愧笑道:“来了十一个,七个是咱们西山书院的老同学,三个是槐院的同学,还有一个老秀才。”
“也行了。”
“走,大明楼吃酒。”
“……”
……
临近八月十五,扬州林家送来了很多节礼。
往年这些都是送到荣国府去的,今年林如海知道黛玉跟宁府大姑娘住在一起,因此把节礼都送来了东府。
西府当然也象征送了一点。
毕竟沾亲带故的。
管家的邢夫人就有些不愿意,跑来跟贾赦抱怨道:“我听说了,自从外甥女来了咱们府上,林家每年中秋都是送几千两银子的节礼过来,能够府里好一阵嚼用了,今年都等着了,才送来这么点东西,够什么?”
贾赦当然知道原因,狠狠拍了下桌子,气恼道:“还不是那姓王的贱人管的一手好家,把节礼都私自吞下不给外甥女,亲家知道了能不恼怒?没找上门来已经很给面子了!”
“今年庄子里下来的钱一分也不许给二房,叫他们一家喝西北风去!”
接手了一个空壳子国公府,想挥霍都挥霍不起来,贾赦相当恼怒。
邢夫人自然答应,又担忧道:“就怕老太太那边不愿意。”
贾赦一摆手:“老太太一定是老糊涂了,不必理会。”
“我听说她还要给姓王的贱人盖什么佛堂,你说这不是老糊涂了是什么?”
“姓王的贱人把咱们家折腾成这样,她配吗?”
叫贾赦看,贾敬判的还是轻了,姓王的贱人浸猪笼都不过分。
邢夫人自然欢喜,忙笑道:“老爷说的是,那我就把二房的那一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