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之兄终于回来了,这一趟江南之行如何?有没有跟江南书院的同学切磋一二,扬我北方士子之威名?”谢继文笑问道。
贾蓉尴尬一笑。
“不瞒谢兄,我去江南俗事缠身,连书都没看几页,更不用说跟江南书院的同学切磋了。”
他这次不是谦虚,是真没有看多少书,也就勉强维持着早晚一篇文章。
只是谢继文显然不信:“顺之兄又谦虚了,哪次问你都没看几页书,哪次数你考的好。”
“目前咱们青社的名头已经打出去了,人数已经有了三十多,全都是有功名的秀才,只差最后……一步!”
“踩着李春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扬名天下。”
贾蓉笑道:“你们挺能折腾,还给他添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美誉。”
谢继文道:“这可不是我们的功劳,我们还没怎么,那李春自己就狂的没边际了,整日在云楼大放厥词,甚至云浅姑娘都……”
“怎么?”
谢继文心碎道:“以身相许了……”
贾蓉:“……”
牛!
云浅在京都很出名,仰慕者众多!
“谢兄不必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花魁年年有,明天更新鲜。”
谢继文摇头苦笑。
“先不说花魁了,许多人都去挑战李春,但毫无例外的都败北了,那厮文章确实厉害,一来二去就有了现在的名头。”
“你也去了?”
“我……自然去了。”
“输了?”
“惜败。”
贾蓉:“……”
“他做的文章都有吗?”
“都留着,待会儿你看看吧。”
“行,过会儿好好研究研究。”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不一时,国子监司业周正观大人亲自入学堂勉励了众人一番,最后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希望诸位同学勤学需不辍,来日金榜题名及第登科。”
说完,还特意看了下面的贾蓉。
贾蓉赶紧点头。
周正观也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出去了。
正式的教习进门,开始授课。
到了贾蓉最头疼的时候。
这个时代教习讲课,基本上千篇一律的念书读书,背诵释义,偶尔讲几句写作心的也是兴致所然,除非那种授业恩师,才会明明白白的讲透彻。
就像贾敬教授贾蓉,自然是毫不保留。
在国子监读书只是为了那个氛围,以及同窗之间可以相互交流学问。
整个上午全是教习讲课,讲释义,午时吃饭,下午就是自由时间了,教习随机出上几道讲解过的题目,众人随选两道做题,明日早上上交课业。
刚刚入学,大家都还不是很熟悉,大部分都安静的在座位上写文章,也有熟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
“这是李春那厮这段时间写的文章,知道你有用,我差不多都记下来了。”谢继文拿来了厚厚的一叠。
贾蓉接过,放在了一边:“你有心了,先完成今天课业,他的文章我晚上回家细看。”
“也好,你选了哪个题目?”
“‘生财有大道’一节吧!”
贾蓉对这个命题很感兴趣。
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
这篇出自《大学》的文章很有意境。
尤其符合现在的国情。
贾蓉一面思索着,磨好浓浓的墨汁,轻轻提笔。
善理财者,得其道而自裕焉。
盖务本节用,生财之道也。果能此道矣,国孰与不足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