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值得。”邓布利多摇摇头,语气软了一些,“在动手前,你有过犹豫吗?哪怕是一秒钟的犹豫。”
艾达给过戴纳和马修机会,还是两次。
一次是艾达问是不是他发现的亚瑟·韦斯莱,送亚瑟·韦斯莱到的圣芒戈;一次是艾达让他忘记这晚发生的事。
这两次机会,只要戴纳有一次按照艾达的心意,他和马修都可以不用死。一个人的性命和三个人的性命没什么区别。
可戴纳没有,他选择忠于魔法部,忠于康奈利·福吉,他的愚忠害死了他自己。
这时已经死了两个人,马修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想要逼迫邓布利多、或者福吉,这两条性命也够了。
若是马修放下魔杖,艾达还有一丝放过他的可能,但他没有,他像戴纳一样举起了魔杖。
“没有犹豫,手脚很干脆。”艾达说道,“比杀鸡容易多了。”她没有说实话,或者说实话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邓布利多忽然发现,他在艾达身上看到了部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也看到了部分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影子。
就好像戈德里克山谷的两个少年人合二为一了一样。
微微闭起眼睛,感到头疼的邓布利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再次睁开眼睛,戈德里克山谷的少年不见了,艾达还是艾达,也只是艾达。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句话的另一个认同者。
看到艾达冷着一张脸,想到她对与己无关的生命的漠视,邓布利多的手指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
这一幕没有逃过艾达的眼睛,她看得很清楚,她还能看出邓布利多内心的纠结。但艾达并不害怕,她的底气还是很足的。就算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再说了,艾达也没有完全触及邓布利多的底线,还存在转圜的余地。
“或许我不该带你去见盖勒特的。”邓布利多缓缓说道,说完这话他好像轻松了不少,头痛的感觉也轻了。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同样没有或许,教授。”艾达拿起那杯牛奶,尚还温热,“我不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也不会成为下一个盖勒特·格林德沃。”
将牛奶干杯,艾达舔舐了一下嘴唇,接着说道:“我只是做我认为我该去做的事,就算是错的,我也会去做。不然我怕我自己会后悔。”
阳光打在艾达身上,这光线让邓布利多眯起了眼睛,恍然间似是回到了暮光小屋的那个上午。种如是因,得如是果,很多事早早就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