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没去暗杀了那些虚伪假清高的陈家人,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宗肃眼前亦浮现起那年之事。
那年,他才14岁,也跟着父亲一同前去战场历练。
他亲眼看到军营深夜被盛赵国偷袭,在大火之中化为灰烬,亲眼看到父亲在大火之中,拖住敌军,护着陈太傅撤退。
也亲眼看到父亲嘶吼着,让陈太傅带他走。
因华秦好战,善战者千千万,但一个足以匡扶社稷的好军师、好太傅,却寥若晨星。
宗肃这些年,也亲眼目睹母亲每日青灯古佛,以泪洗面,这也是他年已三十,至今未曾娶妻的原因。
一个随时可能战死之人,不可负人终生。
宗肃面容一如既往尊贵冷静,放下手中的茶杯:“那是父亲的选择,与陈家无关。”
“你!你个混账!不孝子!”宗峥重“咚”的一声重重一拍桌子,站起身,双眼喷火地盯着他:
“你是想你父亲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吗!是不是陈震岳恢复起来,抢走你的国尉总督一职,你也不在意?你还能这么云淡风轻跟我谈话!”
宗肃:“若父亲知祖父这般情况,才会死不瞑目。且……”
他一向持重没太多情绪的眸子掀起,看向自家祖父:
“任何官爵,有能者居之。”
“你你你……你给我滚!你是不是气死我你才乐意!我……咳咳咳……”
宗峥重气得一个茶杯砸过去,还不断拍抚自己的胸口平气。
宗肃胸膛被砸,持重的身形一如既往不动如山。
“家宰,宣府医为祖父诊脉。”
扬出话后,他起身离开,深藏近黑的背影仿若永远不会有动摇之时。
宗峥重本来叫他回来,是想让他去阻止陈玉皎、关注陈家之事,哪儿想……
“真是家门不幸!逆子!”
“冯伯,你亲自去安排!若陈玉皎不涉足朝堂,我还能逼着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年儿子之死,也不与他们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