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明的账目,秦酒铺子、年收150万两白银?”
清贵的嗓音富有威压,仿佛带着一股沉甸甸的重量。
“回……回长屹君……”甘谲到底只是个甘家的旁支小人物,一个算账先生,连甘家大公子的面都没见过几次,第一次见君者这样的人物,很是紧张:“是……是……”
“不巧,本君闲来与周内史彻查,查出结果与你之——迥然不同!”
众人瞬间一怔。
这个尊贵的长屹君,还为陈玉皎查账目?是为陈玉皎一介妇人而来?
而周内史立即从袖中拿出一卷卷湿重的丝绸书简,当众大声道:
“我深入调查之结果,秦酒铺子于六年前、在定西王西征之后,险些倒闭!”
“是玉华公主注资五万两黄金,力挽狂澜!”
“可因秦酒掺水、加定西侯府没落,几乎这六年来,愿意购买秦酒者,不足一成!”
“如今看到的年入一百多万两白银的账目,全是玉华公主亏本促销、买一赠一而撑起的假象!”
也就是说,虽年收一百多万两白银,实则只是销售额!
周内史还将锦缎书帛朝着定西王面前掷去:
“这些绸缎记事,才是秦酒铺子每月真正的盈亏汇总!
本放于秦酒账房里,却被有心之人丢弃于水井之中!”
是赢长屹那日听了陈玉皎的交代与叮嘱,带着周内史夜晚去枯井里找,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总算找到。
那厚重的绸缎卷帛落在战寒征脚边,散落展开。
上面的小字记载得清清楚楚:
“一月支10.37万,入10.372,盈20两。
二月支…………”
每一个月的汇总,要么是亏,要么盈利也就一二十两银子。
真正的账目之凄惨!
战寒征脸色微变,捡起那卷轴看了又看。
显然,他不太相信。
“本王亲自盘问过酒铺掌柜、工者。人人皆言、铺子生意兴隆,日入万钱。”
赢长屹泛冷的目光落向战寒征:“看来战将军只知行军作战,丝毫不解商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