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家这一窝白眼狼,养得也该够了!
陈玉皎撑着井口,艰难地站起身。
她看到旁边放着的竹简,是和离书。
拿起,无心再管任何人,一步一步往外走。
打开沉重的院子大门,有光照了进来。
好明媚。
陈玉皎提脚跨出门槛,一步步走出那个主院,恍若走出一个束缚的牢笼!
外面一棵桃花树下,春鹭其实一直候着,早前哭晕了过去。
此刻看到她出来,还满身是血,全身湿漉漉的,春鹭顿时上前,眼泪吧嗒吧嗒直掉:
“夫人……呜呜呜……呜呜呜……他们怎可这么过分?”
将夫人伤成这样,还大张旗鼓为新人纳吉。
夫人等了整整六年,好不容易等到将军凯旋,等到的却是新人笑吗!
“别哭。”
陈玉皎却异常平静,安抚,“我没死,还活着。”
甚至从没有这么清清醒醒地活着!
她吩咐:“从今以后别再叫我夫人,去将这些年你记的账簿拿来!”
这些年,春鹭非要记录她在战家的每一笔花销,事无巨细,毫不遗漏。
她骂过很多次,说一家人不必分得那么清楚,可春鹭不肯改,还说万一哪日公主清醒了呢?
即便没清醒,如此记录着,也能让将军清楚她到底付出了多少,陈玉皎便由她去。
此刻春鹭身躯僵着,瞳孔直颤。
所以……在她这有生之年,她终于等到公主清醒的这一日吗?
陈玉皎已在她的热泪盈眶中,光脚踩着青石,一步一步、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
战家祠堂。
桃花掩映,红绸系挂,喜庆非凡。
恢宏的殿前广场足有上百平方,两边席位宾客满座,全是京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广场中央布设祭桌、祭炉等,祭司方士们正在做法,钟鼓齐鸣,铜铃央央。
主祭司看着出来的卦象,眸色难得震颤:
“此桩姻缘若成,能引凤出,天下归一!吉!大吉之象!”
全场瞬间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