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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砚在罗帐里与陈将军分析局势,商议兵力布防,玄枫快步走了进去。
“主子,朝中来了北帝手喻。”
北辰砚抬眸,与陈将军对视了一眼。
“来的是什么人?”
玄枫皱起眉,“像是是安王爷身边的暗卫。”
北辰砚抬手收了布防图,“将人带进来。”
与其同时,玄翼急匆匆进来,面上微喜,“主子,打听到南齐为何突然点兵了。”
“为何?他们是不是要攻打我们,与朝廷里应外合?”陈将军问。
“不是。”玄翼兴冲冲的,“南齐太子死了,据可靠消息,是死在了姬妾的榻上,而那名姬妾正是前年北帝巴结南齐,想要议和时送的。”
那时,北王府还没有复起,北帝为了抵抗南齐的大军,不少伏低做小,花费银子讨好。
“当真?”陈将军站了起来,眉眼发亮,“如此南齐皇帝岂不会将这笔账算在北帝头上,我们不就有了喘息的时间?”
他看向北辰砚。
北辰砚从起初的震惊欣喜,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陷入了沉思。
“正是如此。”玄翼难得的话多,“南齐皇帝大怒,已经下发了文书,要与北帝不死不休,如今点兵点将,就是要发兵给他的太子报仇。”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陈将军哈哈大笑起来。
“南齐太子,确定是那名姬妾杀的?”北辰砚突然问。
玄翼点头,“是,那女子承认了,并称是奉了北帝命令,后就畏罪自杀了,如今南齐与北帝梁子算是结死了。”
陈将军这会儿也思忖了起来,“北帝又不是傻子,明明已经与南齐有了分裂,又怎么会这个时候派人杀了南齐太子?他图什么?”
罗帐中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沉思着。
“北帝不可能干这么愚蠢的事。”北辰砚说。
他本来已经与陈将军商议好要在南齐添一把火,不想此人比他更快一步,就结果而言,对他十分有利,像是有人在故意帮他。
而不是北帝,又有谁有如此能力,能随意搅弄朝局?
他想到了一个人。
半晌,玄翼说,“属下怎么觉得,这手法,有些像安王殿下。”
“那个闲散王爷?怎么可能。”陈将军并不相信。
玄翼扫他一眼,没有多做解释,旁人不知,可作为主子身边人,对安王是有几分了解的。
他游遍了五湖四海,可没有一处是白走的。
北辰砚心中隐隐有丝什么,一时摸不着关键,“南齐太子什么时候死的?”
“据说死了有十日上下了。”
“十日?”北辰砚抬头,眸子一厉,“尸体都臭了,我们现在才收到消息?”
玄翼抿唇,“属下也察觉有异,像是有什么人在故意阻挡我们探听消息。”
还有朝中诏书,若是往常,最少提前五日就会收到消息,更甚从诏书离宫就会有飞鸽传书而来,可这次,却什么都没有,安静的诡异。
北辰砚心中的不安被放大,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不经意间脱离了掌控。
“传诏书那人呢,让他进来。”
在外等候多时的人在玄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北二公子。”来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将诏书递了上去。
玄枫接过来呈至书案上打开。
北辰砚扫了一眼,眸子眯了起来。
陈将军也凑过去看,一怔,“狗皇帝派兵支援,怎么可能?他脑子玩坏了?”
传手喻的人头往下垂了垂,当没听见。
“你是安王的人?”北辰砚冷声问。
“是。”
“你家王爷呢?为何不亲自来传?”将皇帝手喻交予一个暗卫,北承安又憋了什么坏水。
“我家王爷,我家王爷,”暗卫头更低了,“王爷回京城了。”
“什么时候回的?”北辰砚蹙眉。
“昨日一早。”他不敢抬头,生怕被北辰砚看穿他在撒谎。
“昨日一早。”北辰砚指尖在书案上敲了敲,“可留了什么书信?”
做了那么大的事,默默离开可不是他风格。
还有,他不用宫中信镖,反而让自己的人来送,躲过他的耳目,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没,没有。”暗卫小心翼翼。
罗帐中陷入了凝滞的沉默,谁都没有开口,暗卫被北辰砚冷冽审视的目光看的浑身冰冷。
“我家王爷只是派小人将手喻送来,其他小人确实一无所知。”
“将他带下去。”他吩咐玄枫,又对玄翼说,“将安王暗桩都给我一个个挖出来。”
“是。”
陈将军没有离开,说,“二公子,皇帝是不是怕了南齐,才支援我们兵力。”
“你先出去。”北辰砚道。
陈将军抿抿唇,拱手退了出去。
他单手撑着头,理着思绪。
北帝是一个多疑的人,对北承安也不是百分百信任,所以他这些年看似游山玩水,实则做了不少事情。
他二人有几分交情,可同是皇室子,对彼此都有几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