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北辰砚闭着的眼睛睁开,挑开车帘看着长街簌簌而过的繁华。
“他生性洒脱,一向只求独善其身,不会搅和进这些事的。”
“可他毕竟是北帝的兄弟,若是不加以设防,万一……”
北辰砚打断他,“他若是愿意帮北帝,就不会来,做这无用之功,不走,是想置身事外,不为北帝驱使罢了。”
一家排着长长队伍的果铺从眼前掠过,北辰砚敲了敲车壁,阿守立即靠边停车。
玄枫十分有眼色,不等北辰砚吩咐就跳下马车,去排队了。
人多必定是果子好吃,好吃的,主子怎么会不给少夫人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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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香居,正屋。
气氛十分宁静,几个丫鬟都屏住呼吸,将林思棠与知夏围在中间,眼巴巴的瞅着等结果。
好半晌,知夏收回了把脉的手,知秋连声问,“怎么样,姑娘是不是有了?”
知夏垂眸摇了摇头,“姑娘是体寒才导致小日子不准时。”
几个丫鬟脸上的兴奋瞬间沉寂了下去,隐隐带着失望。
知书率先笑了起来,安慰林思棠,“姑娘莫急,都说子孙是缘,想必是姑娘的缘还没到,再等等。”
林思棠脸上倒是没什么失望表情,她心里早就做好了建设,并不意外。
轻轻摇摇头,她问知夏,“不是一直在喝药调养吗,体寒还没有好转的迹象吗?”
“之前有一些,但这几日又严重了,应该是初入秋,姑娘又着了凉导致的。”知夏说。
“嗯。”林思棠点了点头,她一向贪凉,“你再开些药吧。”
不管有没有用,总归是不能放弃的,不然就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知夏应下,下去写方子了,几个丫鬟也都识趣的退了出去,只留了知书一人守着沉默发呆的林思棠。
“知书。”她轻声开口,“你说,若是我一直不能生,是不是该给他娶房姨娘啊。”
他从不开口,可她不能装糊涂,让他绝后啊。
只是一想到要亲手挑别的女子进门分享一个他,让他二人育子生女,她心里就针扎般顿顿的疼。
林思棠再如何聪颖坚韧,都总归是深宅大院养出的闺秀,知晓子嗣传承,于王公大族有多么重要。
那是刻进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思想。
“姑娘和姑爷成婚还不足一年,如今说这个为时尚早,有些人生子晚,再等个三五年,说不定就有了呢。”知书红着眼安慰。
“三五年。”林思棠喃喃低语,“可世事难料,后继有人总是好一些。”
她的身子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孕了,三五年她等的起,可他呢,夺嫡之路荆棘遍布,艰险重重,谁又能知前路如何?
若,有个万一,子嗣总也算有个寄托和延续。
知书不懂林思棠心思,只觉得姑娘一瞬间落寂了许多。
她想,姑娘此刻一定极后悔极后悔吧。
可人,最不该以后来的境况与心界来批判当时的自己,毕竟谁也不知,她后来会与北辰砚那么恩爱,亦不知,战火硝烟会来的那么快。
北辰砚回来时,就见她双手托着腮,趴在窗棂上眺望着院中的萧瑟景色,细看眼角隐隐泛着红。
“怎么了?”他走过去,眸子却扫向了知书。
知书怎么可能说出来,默默垂下了头。
北辰砚眸子沉了沉,双手搭在女子的细肩上,“思棠。”
“嗯。”林思棠昂头冲他柔柔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起虚无缥缈的以后,心里有些发慌。”
北辰砚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将她拥进怀里,“有我在,我在你身边护着你,什么都别怕。”
“嗯,我知道。”林思棠将头靠进他怀里,屋中安静了好一会儿,她倏然开口。
“若是我们能有个孩子,该有多好,不管以后如何,也算有了生命的延续。”
北辰砚顿了顿,身子有片刻僵硬。
“不着急。”良久,他淡笑道,“没有孩子,我才好放开手脚拼搏,等以后尘埃落定后再要不迟。”
“嗯。”林思棠笑笑,闭上眼睛享受着此刻的温情时光。
北辰砚捏了捏她的手腕,“回来路上有一家果子铺生意十分兴隆,我想着应是果子有些特色,就带回了一些给你尝尝。”
说着,他将她身子转到身前,带去了桌案边。
一个被油纸包好的四方小盒放在上面,还残留着余温。
北辰砚给她打开,捻起一块递到她嘴边,林思棠张口咬住,果子的清香在口中蔓延,甜而不腻。
“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