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看着怀中小家伙可爱天真的小脸,她更心疼了几分。
正在这时,北辰砚回来了。
他手中捏着一封书信,面色不怎么好。
林思棠就将北念念交给奶娘抱了下去。
“怎么了,今日这么早就忙完了,我就说去找你呢。”林思棠给他斟了杯茶,递过去。
北辰砚接过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盏,清隽面容有些阴沉。
“到底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差。”林思棠问。
北辰砚偏头深深看她一眼,将手中书信递给她,“京中来的书信。”
林思棠疑惑的接过来打开,跃然纸上的寥寥几字,她却看了许久许久没有动弹。
“如此也好。”良久,她折了信纸,吐出这么一句。
“林家昭告天下同我断绝关系,族谱除名,正合我意,如此我们做什么,都同他们扯不上关系,我也不用自责愧疚,时刻提心吊胆了。”
只是不曾料到父亲动作那么快,抢在了她之前。
北辰砚不说话,黑眸凝视着她,盛满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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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她的手,柔声说,“思棠,总有一日我们会堂而皇之的住进京城,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踏进林府。”
林思棠扯起唇角,冲北辰砚勉强笑了笑。
“林思月刚至京城,书信就递回了青州,想必她还在路上时,我父亲就已经昭告天下,将我逐出林氏了,辰砚,他当真,那么讨厌我。”
没有立即宣扬,怕就是担心林思月不能平安离开吧。
北辰砚缄默着,用力将她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她青丝,无声的陪伴安慰。
“我还有你。”林思棠半阖上眼,回抱住他健硕的腰身,“北辰砚,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万万不能再舍弃我,我只有你了。”
“不会。”北辰砚沙哑保证,“就算所有人舍弃你,我都不会,就像如今,你舍弃一切坚定不移的陪着我一样。”
她是他的命,是早就刻进了骨子里的人,舍弃,便是挖骨焚心。
林思棠唇角弯了弯,“为能独善其身,从这场纷争中摘除出来,林家所为没有错,我该高兴才是,便是他不做,今日我也会寻你做的。”
“嗯。”北辰砚轻应。
可她心里却为何那么难受,好似有人攥住了心脏。
她倚在北辰砚怀里,头埋在他胸口,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很久。
直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北辰砚才松了松紧着她身子的双臂,将人拦腰抱起,放去了床榻上。
给她盖上薄毯,在她瓷白的肌肤上印下一吻,北辰砚才轻手轻脚的起身离开。
“主子。”玄枫快步上前。
北辰砚摆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抬步下了台阶。
玄枫立即跟上,等远离了正屋才低声禀报,“有人发现了疑似安王的踪迹,曾在城中一家酒楼出现过。”
“下榻之处可查到了?”北辰砚淡声问。
“还,没有,我们的人还在查,应很快就有消息了。”
“很快?”北辰砚嗤笑,“京城队伍都快抵达青州了,却连安王影子都没见到,你说的很快是等他主动坐进轿子,堂而皇之的入青州吗?”
玄枫愧疚的垂下头,“是属下无能。”
北辰砚负手而立,并没有责怪他,淡声道,“安王居无定所,四海漂泊了十几年,若是连这点藏匿的本事都没有,早就死了,你们寻不到也不奇怪,若是轻易寻到,他就不是北承安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还继续找吗。”玄枫小心翼翼的问。
“不用找了,平白耗费人力,我将他揪出来。”
——
此时,一家酒楼的雅间里,歌舞升平,檀香袅袅,姑娘的脂粉香气混合其中,令闻者头脑昏涨,痴醉萎靡。
两个男子盘腿坐在矮榻前,不时碰杯共饮,欣赏着长袖挥动的姑娘们,惬意享受着。
“表兄当真是存的住气,都这个时候了,还陪着我逍遥呢。”李烨手肘搭在腿上,指头随着姑娘们的舞动画着圈。
“不然呢,”一侧温润儒雅的男子轻抿了一口酒,狭长的眼眸不起波澜,欣赏着歌舞。
李烨歪头注视着他,“皇上表兄派你来说服北辰砚,你却整日无所事事的花天酒地,可要如何交差?”
“交差?交什么差?”北承安又喝了口酒,“难不成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苦心婆心,就能交的了差了?”
“那个人,又轴又犟,你同他比划了几年,有见他什么时候服过软吗?”
李烨一愣,“你没打算劝他归服朝廷?”
“劝当然是要劝的,毕竟领了皇命,不可违。”北承安伸了个懒腰,一身酒气的站起身。
“明知白费唇舌,走个过场就算了我又不是傻子,何必在他地界自找不痛快,回头给我一榔头,我连北王府大门都出不去,岂不死的太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