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保胎?”林思棠问。
“可以倒是可以,但…小人不敢保证能保至什么时候,万一…”
万一保不住,北王府第一个重孙,他可担不起那个责任。
“你尽全力,我们会请青州所有医术好的大夫协助,想尽所有办法也要保住孩子。”
林思棠知晓,孩子是王氏的命,若是孩子没了,王氏绝不会独活。
“是,小人一定穷尽毕生所学。”
林思棠转头看向北辰砚,北辰砚立即吩咐阿守,召集青州所有医术尚可的大夫去北王府给世子妃会诊。
阿守忙去办事了。
北辰砚眸子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冷静理智,沉稳严肃的林思棠身上,唇角抿了抿。
她那般关心在意大嫂,是否也是因为他?
“二弟。”床榻上倏然响起了王氏虚弱的声音。
北辰砚快步走了过去,“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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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眼睛不受控制的流着泪,发白的唇色微微颤抖,悲戚的望着北辰砚,“你大哥,究竟是怎么死的?”
北辰砚一怔,眸底暗沉翻涌,“自然是为了护关口百姓战死的。”
王氏摇了摇头,“他是…是被小人出卖,间接害死的,是不是?”
“他死的时候,被上百名敌军围困绞杀而死,他身上被插满了长羽枪…”
王氏每说一句,北辰砚眸子就暗上一分,紧攥着双手青筋暴起。
那是他的痛,是他午夜梦回的噩梦。
“谁告诉你的?”
王氏不语,北辰砚的反应已说明了一切,她空洞的眼神望着房梁,眼中是极致的痛苦,痛到麻木,痛到呼吸都困难。
“世子妃,您动了胎气,情绪不能太激动。”大夫在一旁着急的提醒,如此下去,就算大罗神仙来也保不住孩子啊!
北辰砚,“大哥是战死,并非受小人所害。”
他不懂怎么安慰,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嫂子。
王氏依旧不语,她沉浸在北辰墨死时的惨烈场景中,无法自拔。
林思棠抬步走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大嫂,大夫说,孩子可能会早产,您如今怀孕不足八个月,若是早产,孩子可能…难以存活。”
林思棠话落,王氏眸子终于动了动,看向了她。
林思棠抿着唇,“那是大哥唯一的血脉,北王府盼了良久的寄托与希望,你要振作起来,平安生下他,其他的,等孩子出生,我们再慢慢计较。”
王氏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隆起的肚子,半晌点了点头。
待她的情绪平复下来,林思棠再次询问,“你不是同薛夫人出去透气了吗,怎会突然发生这种事?那些话是谁告诉你的,薛夫人吗?”
此时提及,王氏心里也隐隐察觉了不对劲儿,点了点头。
北辰砚脸色铁青,周身的寒意冷的彻骨,回头问张言儿,“她人呢?”
张言儿透骨的凉,“就…就在外面,我去将她叫进来。”
“等等。”林思棠目光凝视着张言儿急不可耐的脸,话是对北辰砚说的,“你觉得,薛氏为何突然无缘无故对大嫂说这些?”
张言儿急声说,“许就是一时兴起,歪打正着呢,她没想到大嫂会去寻张夫人质问。”
林思棠不语,看着北辰砚。
北辰砚语气很冷,“我从不信巧合,只信早有预谋。”
王氏适时插话,“今日在府门外时,我同薛氏发生过几句口角,因她出言不逊训斥了她几句,莫不是她因此怀恨在心,故意引我去寻张夫人,好撞破张夫人逃跑?”
以至张夫人被逼至绝境,绝地反击,动了杀心。
闻言,北辰砚眸子眯起,藏着深寒冷意。
林思棠看向了张言儿那张唰白的脸,淡声开口,“张夫人一事,女眷中就只有张姑娘知晓,薛夫人又是如何得知,且还知张夫人要逃,刚好利用张夫人对付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