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奂月的推诿之词,林思棠心中发沉,语气也不好了几分。

“他只说让我不要乱跑,如今我是去看他,他应高兴才是。”

奂月面色发白,“少夫人说的是,可…”

“奂月。”林思棠小脸一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或者他根本不是去办差,而是去哪鬼混去了?”

“少夫人明鉴,奴婢当真没有,公子何等爱重你,怎会出去鬼混呢。”奂月忙跪下请罪。

只是她的话,却不经意让林思棠心中一刺,北辰砚爱重她?

是啊,前些日子,他确实对她很好,很好很好!

林思棠面色缓和些许,“你收拾一下,下午我要去看望他。”

奂月无奈,只得双手伏地叩头,“回…少夫人,二公子如今并不在青州城内。”

林思棠眸子暗了暗,“不在青州城内是什么意思?他人呢?”

奂月缓缓抬头,顶着头顶那不输北辰砚的压迫开口解释。

“比邻黄河郡的小郡王前些几日来了青州游玩,却不知为何迟迟未归,黄河郡的老郡王竟声称是公子掳掠了他儿子,带了三千兵马来要人,公子与其发生了兵戈,如今…结果犹未可知。”

林思棠面色沉肃,“你既知晓,为何不早说?”

“奴婢想着那是政务,碍不着后宅,就没有知会少夫人。”

奂月心中却叫苦不迭,她哪是不报,分明是阿守那个不靠谱的再三交代,战场瞬息万变,怕二少夫人一旦得知青州有变,会抛下二公子逃跑。

思及此,奂月忙加了几句,“少夫人,公子智谋无双,一定不会有事的,您安心在府中等他回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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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棠睨奂月一眼,“你是怕我撇下北辰砚,来个劳燕分飞?”

“……”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奂月声音小的几乎嗫嚅。

可百姓间不是有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奂月心中如是想着。

林思棠嗤笑一声,“大厦还未倾呢,我就算要逃,也为时尚早了些。”

“……少夫人说的是,是奴婢心胸狭隘。”

就是阿守心胸狭隘,奂月心中默默补上一句。

林思棠重新窝在圈椅中,神色不自觉忧虑起来,“你可知外面如今什么情况?”

奂月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但…想来局势于公子不利。”

林思棠定定看着她,奂月小声解释,“黄河老郡王带了三千兵马,可北王府却只有几百府兵在城内…”

说着,奂月声音小的都几乎听不见。

敌我悬殊,也不知北辰砚如今如何。

还有那什么小郡王,没事来青州做什么,林思棠蹙着眉,第一次对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暗暗咒骂。

她正思忖着,倏然想起了库房中那突如其来的一箱箱黄金,那什么小郡王…莫不是与前些日子之事有关?

林思棠蹙着眉,若当真如此,那什么黄河郡定是同姜家早有勾结,要对北王府不利!

“奂月,这两日阿守可曾递回什么消息?”

“这…”奂月面带犹疑,但见林思棠是真心忧虑,才缓缓开口,“昨日夜里玄枫倒是回来了一趟,听闻…公子带了一队人马与对方人马共进了一处密林,生死未卜。”

林思棠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小手豁然收紧,青筋凸起,骨节泛白。

“今日可有消息送回来?”林思棠声音竟有丝发颤。

“还不曾。”

“嗯,我知晓了。”林思棠稳住心神,长呼了口气,“你去忙吧,有什么消息及时告知于我。”

“是。”奂月福了福身,忐忑的退了出去。

从日头高悬一直到月色如水,林思棠窝在圈椅中都不曾挪动,廊下烛火逐渐暗淡,奂月再一次叩了叩门。

“少夫人,时辰不早了,您用些饭食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