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眼中有了光彩,“姑娘放心,肯定能疼的他走不动路,让姑爷尽快抓住他。”
林思棠点点头,此生,她最讨厌被人威胁,尤其是拿她在意的人和事威胁。
姜玄祁,是他不仁在先。
“姑娘,奴婢以前觉得姜公子特别好,是天下最好的人,很配姑娘,可如今,他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还拿奴婢威胁姑娘。”知夏很生气,亦失望。
“不是突然,而是他本就如此。”
以往是她眼拙,又或是她根本不曾深入了解他,只瞧见了他表面的君子端方,风度翩翩,却疏忽了,由姜都督亲手培养的儿子,又会比父亲差到哪去呢。
不论是皇城,还是姜家,想驱使她,那就来一个,死一个吧。
等到了第二日黄昏,北辰砚终于回府了。
屋中本有几块糕点,二人倒不至被饿坏,但也脸色发白,身子虚的没什么力气。
林思棠坐在圈椅中小憩,门突然被推开,刺眼的阳光捎进屋内,让她有些睁不开眼,下意识拿手臂挡了挡。
稳健有力的脚步声步入屋中,林思棠听着,没有动弹,须臾,一道长长的暗影将她笼罩,遮去了光线,只余彻骨的清寒与摄人的压迫。
“怎么,饿了两日快死了不成,连动都不动了?”北辰砚声音带着讥嘲。
林思棠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动作,仿佛不曾听到。
北辰砚眸子又沉了沉,知夏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开口,“姑爷,您别冲姑娘发火,姑娘是冤枉的,是那姜玄祁,他拿奴婢威胁姑娘,姑娘才迫不得已帮他的,姑娘其实是很关心您的。”
北辰砚闻言一声嗤笑,“想了两日,就想出了这么个解释,林思棠,你脑子被嘴吃了。”
知夏一听北辰砚不信,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姑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姑娘还吩咐奴婢给姜玄祁下了药,方便姑爷抓他来着。”
北辰砚不语,一双阴鸷的眸子盯着林思棠,“你是不是还想说,她跟着张丰那丫鬟去湖边,不是为了见姜玄祁,而是因为担心我?”
“对。”知夏点头,满脸希冀,林思棠终于动了,无语又气恼的看了知夏一眼,她听不出北辰砚是在嘲讽她吗?
果不其然,北辰砚唇瓣浮上一抹讥嘲,“林思棠,好歹用你那张三寸不烂之舌糊弄我,许还会有几分可信度。”
林思棠不是没脑子的人,不可能看不出那丫鬟别有居心,他也不觉得她会为了他而冒险,而唯一解释,就只能是为了姜玄祁。
林思棠终于抬了抬眸子,“北二公子既然笃定我同姜玄祁勾结害你,为何还要来多此一问?是想听我说说,是如何同姜玄祁密谋的?”
北辰砚脸色骤沉,手掌倏然攥住了林思棠的脖子,“你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林思棠皱了皱眉,知夏都吓坏了,慌忙去拽北辰砚的手,却被北辰砚衣袖一挥打飞了出去。
“阿守,将她带出去。”北辰砚收回手,冲门外吩咐,阿守立马进屋将又哭又喊的知夏拉了出去。
“姜玄祁许了你什么?”北辰砚平复下心情,缓缓收回了手,在林思棠对面坐下沉声询问。
“什么?”
“姜玄祁承诺了你什么,让你如此不要命的帮他?”
林思棠偏开头不语。
北辰砚接着问,“是私奔,带你回皇城?林思棠,你就那么…喜欢他,你没脑子的吗?”
“你以为我死了,你作为北王府遗孀还能再嫁?还是姜家会接受一个丧夫之人做宗妇?他们只会把你推出来,承担一切后果罪责,届时,背上毒杀亲夫的罪名,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想过吗?”
“没想过。”林思棠淡淡接口,气的北辰砚咬牙切齿。
林思棠面无表情,她说的本就是事实,她从未想过杀他,又怎么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北辰砚,姜家是什么路数,我很清楚,怎么可能与虎谋皮,只是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信,多说不过是磨嘴皮子罢了。”
林思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所谓,北辰砚看着她,皱紧了眉,“事实摆在那里,你要我如何信你。”